知,太常寺博士每个月都要去一次宗正寺,帮助归档查阅资料,顺带检查有没有私自改动。
论平时大家也就走个形式,刘琰封了内朝还进了黄阁太过扎眼,总有人好奇去究根寻底,两次三番终究给查出了底细。
本来这种事都该三缄其口,不过事情就是如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奇闻异事反而传的沸沸扬扬,都在私下里传言就刘琰自己不知道。
什么故父孝阳侯,就是丈夫前孝阳侯都没见过,谁想挖随他挖。但是,想到了但是刘琰立刻酝酿情绪,嘴角抽动眼圈泛红,双手狠狠用力捂住脸,转眼涕泪横流干嚎起来。
“回家哭,莫要人前悲伤!”杨修上手捂住刘琰,朱铄跑到门口警惕扫视周围,见到赵温走近闪到一旁躬身施礼。
“回家吧,休息几天不算休沐。”赵温长叹一声,觉得这个打击太大了,怕小姑娘一时想不开叫人去通知儿子赵彦回去照看。
汉顺帝时梁王刘匡没有后嗣,为避免王系断绝,由当时梁王的亲弟弟孝阳侯刘成继任。刘成有两个儿子,长子一脉继承梁王,次子一脉继承孝阳侯,因此上任孝阳侯是现任梁王的亲叔叔,刘琰前夫与现任梁王是堂兄弟。
现任梁王刘弥岁数很大,可能身体有毛病,不但一直没儿子连女儿也没有,梁王除了刘琰一家没有其他近枝亲属。本来指望过继表弟儿子继承香火,可两家就一根独苗,谁家也不愿意唯一的亲儿子给别人,给梁王家烧纸那孝阳侯家怎么办?
事情一拖就坏了,薄县发生瘟疫孝阳侯全家就剩一个刘琰,搞的梁王欲哭无泪,还不能轻易去死,死了没人烧纸更悲哀。
过几年心态好容易调整过来,祖宗坟墓又出事,现任梁王气的生了重病,眼见活不久就要断脉除国。
汉代讲究出嫁随夫,上任孝阳侯就等于是刘琰亲爹,梁王和孝阳侯是事实上的一家人,祖宗坟没了国也眼看要没,失去这两样精神支柱对于当世人是致命打击。
回到家立刻躺在床上悲痛欲绝,赵彦一旁安慰反而越劝越伤心,刘琰不是伤心别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梁王家媳妇,曹操挖了自家祖坟,那仇恨算是不共戴天。
不报仇没人会说三道四,毕竟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但要去讨好曹操绝对不行,那可是会被戳断脊梁骨,没准儿被哪个死心眼儿的梁王家仆抽冷子捅一刀。
余光看向赵彦,心思翻涌一阵还是放弃了,服孝三年中肉都不能吃更别想嫁人,再说嫁人也不可能是赵彦,人家正妻儿女就在蜀郡活的好好的。
赵彦只当是伤心没了精神依靠,心道也真是可怜,谁家摊上这么个事都算遭了大难。现在是不能顿顿十六个菜了,草草吃过午饭,外面仆役禀报说司隶校尉丁冲登门拜访。
丁冲进来对赵彦先行肃拜,又对刘琰郑重行凶拜大礼,等了半天才张口:“孟德确有护卫不周之过,然主要罪责在黄巾余孽。”
刘琰冷哼一声打断,丁冲还想说什么门外传话说御史中丞董芬到了。
“京兆本要亲自来。”董芬瞄一眼赵彦又立刻收回目光:“我等相劝长辈不必亲临,不如过段时日相邀散骑再叙情谊。”
杨众解释过,说起来也挺无奈,杨彪倒台不在官场,现在士族由是司马防领头办事,很多事情杨众也有心无力。
刘琰挺恨司马防,没别的就因为手段太狠,不过面上还是点头答应接受邀约,人家有不来的理由,身为上官长辈又没什么交情,关键这里是赵家贸然过来确实唐突。
这时赵彦突然起身对两人顿首肃拜,不是家属不能对吊丧宾客行顿首拜礼,丁冲是来为孝阳候遗孀吊唁家丧,接了这一礼就等于承认赵家和梁王有亲属关系,丁冲眉毛挑起立刻起身躲避不受。
董芬身形利索,早就跑到一旁:“赵台阁这是何意!”
“家妹抱恙,为兄自当回礼。”
一提这茬儿丁冲先恼了:“甭讲没用的,娶了我妹再说。”
“也不必急于一时,只要有句承诺,丧期一过当予正妻名分。”董芬心中显然也有气,讲话夹枪带棒毫不客气。
赵彦憋的满脸通红,正当场面僵持住大家都没法下台,外面又来传话说是唐家来人了,刘琰与面前三人面目相觑,都没想到苦主面子这么大。
不多会儿,一个胖子扭扭捏捏走进来,找个远处坐下,拱手环顾一圈才尴尬开口:“听闻散骑患病,家妹揪心不已,遣在下替家妹转达拜望之意。”
赵彦又要回大礼,丁冲忍不住了:“威硕哀恸,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