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生怕宋时微狠心离开将他一个人留在黑暗。
“嗯,不会。”
连着保证了两三次,薄宴晟终于将她放开。
宋时微来到客厅找到药箱,在不断查看成分对比药效后,终于找到对薄宴晟有用的。
倒了杯水回到客房,薄宴晟已经半昏睡过去了。
睡着的他眉头一直紧锁着。
好像在隐忍着很多痛苦。
就连宋时微拍他的脸,给他喂药,眉头始终都没松开过。
看着这样的他,宋时微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又做出一些让她心软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座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和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宋时微坐在床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薄宴晟的脸。
他睡得很沉,只是眉头还是微微蹙着,仿佛在梦中也有很多无法摆脱的东西。
其实,她知道的,在她所没能参与到的过去,薄宴晟过的并不轻松。
薄宴晟从不主动对她提起,但仅只是偶尔透露出的只言片语。
映合着男人在接手家族生意后的杀伐果断。
还有偶尔在无人时,他挺直地站着,却不可自抑地会流露出疲惫与深沉。
有时候,薄宴晟就像一棵挺拔的大树,默默承载着所有风雨,为身边的人遮风挡雨。
他承载着太多人的期望,身上也肩负着数不清的束缚。
以至于很多跟风将他神化的人都忘了。
他也是个普通男人。
可是,现在的她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宋时微无声叹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确认他真的退烧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拿起桌上的空水杯,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客房门关上的刹那,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声。
一直紧闭双眼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
昏暗中,他看不清宋时微离开的背影,只能凭借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她轻微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男人眼中的光亮也随着那抹消失的背影逐渐暗淡,只留下一丝又一丝名为执念的情绪,在寂静的夜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