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晓敏说道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说起来怕是要讲个三天三夜。
:那就简单说说好了。
:哦,她缺钱。
:缺钱?
:嗯,她叫庄蝶儿,是我的同学,也是我们舞蹈班的领舞,她快毕业了,想存点钱上大学。
中行纳闷道
:怎么会这样?她家里不管?
:她是在医院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
......
云中行定睛看了一眼那女孩,皱眉问道
:哪个福利院?
:好像是东山福利院吧。
:噢。
云中行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回想起12岁到15岁时在东山福利院的日子。
福利院虽然不是地狱,更不会是天堂。院里收容的孩子有残的,有病的,有弱智的,也有很多年龄各异的女孩子是属于身体健全的,只是从小被父母遗弃了。这些女孩都很懂事,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被好心人领养。每当有陌生人来福利院慰问孩子,李院长都会让孩子们穿上最干净最体面的衣服,洗干净脸上手上的邋遢,展露出最流水线的笑容,然后,然后就是重复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希望,和夜半的哭声。
云中行自己倒从不失落,毕竟从来没有一个来领养孩子的有缘人会多看云中行一眼,更不会多问一句,所以自己也从不多看他们一眼,不多说一句。个中道理也人尽皆知,像自己这么大龄的孩子,性格已定,对于相互间建立感情和信任是有很大风险的,所以从不奢望,更不奢求。云中行在东山福利院就这样过了三年,直到准备寄读,离开前,云中行暑假在南京做短工的时候,看到这世上最美丽的小石头,便带回来送给院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需要,我觉得。我们都需要,我觉得......
宁芷溪和杨晓敏说道
:你这个同学怎么样?如果人不错我们可以资助她帮帮她呀。
杨晓敏还没开口,云中行就接口说道
:你呀还是小看了你弟弟妹妹,也小看了她。
:这话怎么说?
:她要是人品不好,你弟弟妹妹又怎么会帮她安排勤工俭学,她要是肯接受资助,以宁欣的财力她又何须在这里抛头露面?
宁殷头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个姐夫心思之缜密深不可测,端起酒杯敬了云中行一个。
杨晓敏翘起大拇指赞道
:姐夫真厉害,资助的事我也和她说过,被她断然拒绝了,她脾气很怪的,不大喜欢和人交谈,就是一味勤练功,反正我也搞不懂。
落落闻言点点头说道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在黑暗的远处偷偷给她点一盏灯,哪怕微弱闪烁,她也会努力去追逐光明,你要是在她身边点一个火把,那可能是灼热难受。说一个典故,有一个人把一幅画送给双目失明的好朋友,其他人都不理解和抱怨他,只有这个朋友很感动,很喜欢,就这样抱着“看”,这个好像没有道理,却又有很深的道理……
杨晓敏追问道
:是什么道理?
:这个人不觉得自己的朋友是特殊的,是失明的,所以有一幅好的画,就想让他知道,想和他分享感悟,这是大爱超越了现实。
晓敏“哦”了一声,不过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应该是无甚感悟,大家都淡淡的笑了,继续喝着饮料聊天看表演。
庄蝶儿换了套舞衣,跳的是《霓裳羽衣》,姿态悠飏,舞姿曼妙。旋转得渐渐虚幻,似乎迷幻了酒吧一切的关系、情感、纷争、烦恼,林林总总。
曲终舞散,博得满堂喝彩。庄蝶儿换了便服,径直来到宁欣这一桌,对宁殷叫了一声“宁少”。杨晓敏站起来拉着她入座,然后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你了。
:累不累?
:累。
:来,想喝点什么?
:果汁吧。
方落落试探问道
:不尝一下这个红酒?一点点,很不错的喔。
庄蝶儿:我从不喝酒,一点点都不喝。
杨晓敏分别介绍道
:这位是我表姐宁芷溪,这位是云哥哥,这位是方落落姐姐,落落姐准备安排我考北电的考前培训,你要不要一起去考考?
:不去。
落落奇道
:为什么呢?
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