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喘着粗气,“你听没听到外面人都怎么说你,说你是个吃软饭假清高的小白脸!图女人钱的凤凰男!”
“你醒醒吧!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将来也不会有任何的可能!”
“我知道。”梁圳白将盒子从解正浩手里夺回来,丢回到桌面上,平静地捏了捏眉心。
早就已经不止有一个人,不止一遍地和他提过两人间的差距,甚至连梁圳白自己都这样想。
董知雾拥有着极其优渥的家世背景,背后是有涵养的高知父母,享有顶尖的教育资源倾斜。
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忍过什么脏,洁白干净得像是天边轻软的绒云,和他这种人完全不一样。
梁圳白是在一个偏远落后的农村出生的,八岁的时候父亲修屋顶跌落三脚架,脑袋被钢筋洞穿了,当场死亡,旁边就站着冷眼旁观哼着小曲的母亲。
村子里的人都觉得她精神状态不大正常,每次路过门口见到那双黑漆漆盯着人瞧的眼睛,心里就瘆得慌,于是一齐合计着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从此以后的日子都是他和吴兰芳两个人过。
“自卑”这个词从上学开始教识字的时候就种埋在他的心底。
上体育课脱胶的发白板鞋、因为身体拔节生长总是不合身的校服还有在同学口中不断被讥笑提起的身世,令他本就不爱说话的性格变得越发孤僻冷漠。
他开始拼了命地念书,除了干活就是没日没夜地做题,疯了般想通过这种方式改变命运。
好不容易才以极其优异的成绩,从那个破旧矮小的、连老师都没几个的附中,一跃考上了市里最顶尖的学府之一,北沂高中。
高中的时候,因为一次救人的意外损伤,他的右耳忽然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严重影响了他的日常生活。
由于没钱看病的缘故,他以这种半聋的状态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靠着耳朵自个儿争气痊愈了。
尽管如此,那份曾经残障过的知觉,却一直像是把潮湿的雨,黏糊地残留在心头,直到现在也没有消弭殆尽。
直到到了大学,他的境况才算好了点。大家逐渐开始追求个性,追求以实力服人,明白家庭条件并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他被高中看不起他的大众追捧着,安上“高岭之花”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