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足足看了十多分钟,才开始觉得不可能。
梁圳白还要参加比赛,正值白热化赛点,时间那么忙,怎么可能有空出来。
就算来找她也不会知道她现在在临京,大概率会回海市。
她还没来得及求助,也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现在被困在家里。
知雾暂时轻轻松了口气,她将房间的门反锁了,爬上凳子将窗户打开。
风一下子灌进来,吹开她的刘海发梢,将她满肩的直发和裙摆都吹得凌乱。
接下来只需要爬出去,跳下去,就能够离开这里。
知雾缓缓跨坐在窗台,竭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往下看,腿有些发软。
一层楼高有两三米,她做着深呼吸,小腿悬在半空中,却迟迟没有胆量往下跳。
后知后觉的惧意开始上涌,感觉血液都要被吹凉,知雾的脑袋开始时轻时重地犯晕。
飒飒踏来的平稳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一道修长的身影逐渐现出轮廓。
知雾有些虚焦的眼睛,居高望下,瞥到了顶压得极低的黑色鸭舌帽,从她这个角度远眺,只能看见对方冷致的下颔。
她的双手抵着窗台边缘粗糙的水泥石纹,身子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要往下掉。
耳边被灌满了风声,但仍旧能够听见身后的门锁被不断拧动的响动。
剩余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知雾心头一横,闭上眼睛松开手,往下倾斜纵身一跃。
率先触及到的不是冷硬的地面,而是一个温热的臂弯。
失速的身子被那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截下,并没有传来预想中落地疼痛的感觉。
有人接住了她。
知雾被迫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臂,有些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眼中眼波晃动,正对上面前男人那双冷感淡然的深邃丹凤眼,如此熟悉又令人心安。
她的心下一松,这几天遭受的委屈和动荡一下子有了倾泻口,眼眶瞬间红了,手臂不管不顾地勾着他的脖颈,用力又切实地贴了上去。
“梁圳白,你真的来了!”
皮肤骤然相接的温度令梁圳白有些不太适应,整片后背都僵住,只能由着她紧紧地抱着,连手也不知道该摆放到哪里。
他有很多话想问,例如为什么明明在家,却要以这种危险的方式出门。
又例如为什么只是几天没见,她看见他却如同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