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敢说自己是因为忽然想到了陆栋和她说过的梁圳白的遭遇,一时心疼感触,才不争气地掉了眼泪。
好在临时响起的取餐叫号打断了梁圳白的追问,等到他去拿了自己的面回来,知雾已经调整好情绪恢复如常,再看不出任何异样。
“等下吃完,你打算做什么呢?我陪你。”知雾早在来前就已经做好打算,今天一整天都陪着梁圳白,万一他情绪不对,至少身边还有人在。
梁圳白其实已经掠过好几餐没吃饭了,但是面对着面前摆着的热气腾腾的食物,肚子并不感觉到饥饿。
他夹起一筷子面,轻描淡写道:“去殡仪馆。”
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和伤心沾边的痕迹,但是知雾仍旧从他紧绷的手背感觉到了他满心的压抑。
“今天……尸体得火化了。”
……
一路上两人间的气氛都被一股沉重充斥着,路程时间有些久,知雾时不时回头望向旁边的梁圳白,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眼沉沉睡去。
即使是睡着,没有受伤的右手也依然紧牵着她的那片衣角,看得知雾心软塌陷。
他应当是从前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精力实在太倦怠,这才和个没电的机器一样勉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过即使是睡着,梁圳白依然还是眉心紧拧,唇角的弧度绷成了一根直线。
打的出租车时不时因为红绿灯停下,他支着的额也顺着刹车的幅度不断前倾又后挪,睡得格外吃力。
知雾干脆伸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脑袋,搭到了自己纤弱的肩膀上。
有了一个支撑点,梁圳白的眉心微微放松了些,碎发遮着眉眼,睡得更深了。
就这样一路睡到了目的地,梁圳白才睁眼清醒过来。
刚刚睡着后,他破天荒梦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童年,梦里明明发生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一转醒都记不清了。
只有刘慧娟在他面前写名字的场景,越来越深刻,那寥寥几笔笔画像是刻入了他的脑海一般,挥之不去。
也许是思考得太过投入,他的想法无意识地在脸上展现出来,显得眉眼间的戾气很重。
知雾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手递入他的掌心,试图安慰着让他的内心好受些。
火化前惯例要走告别仪式,刘慧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