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彻底变了副模样。
不仅仅是知雾不认识,连从小生活在这里的梁圳白都觉得陌生。
两人花费了一些力气才找到梁圳白以前的家。说是家,其实现在还住在这里的人只有吴兰芳。
知雾笑盈盈地礼貌大方打招呼:“奶奶好,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人还是恋家,之前是因为生病动手术才迫不得已去了海市,现在病情一转好,她一天也不愿意停留,立马就回到了原来的住所。
所有的一切都比知雾想象中的要破败一些。
知雾的祖母也喜欢呆在乡下,小时候知雾和董知霁一块被送去住过一阵,除了周围地方更空旷些与房子更大些之外,和现在住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分别。
为了打理果园与花圃,董家甚至请了好几名不同工种的果园园农和花艺师,门外的绿植是人工种的,就连鹅卵石路和水池也是一点一点搭建铺设起来的。
她本来以为乡下都是那样的,现在才发现并不是,与这里相比,她那顶多算是家里为了轻松写意特地打造的田园风格别墅。
真正的乡下天空永远有着缠结成一团随时会垮塌下来的电线,连漆都没有粉刷完全的土坯房,暗到即便是开了灯也是模糊不清的光线,被柴火熏黑的墙壁,以及随处可见喂鸡鸭的菜叶。
而这样的地方却是梁圳白从小的住所,是他拼尽全力想要改变的原生环境。
房屋逼仄,设施落后,交通不便,是连知雾那双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这片土地上都会觉得格格不入的地方。
知雾跨过面前那道岁月悠久的门槛,回头向梁圳白伸出手。
她敏锐地察觉到,自从回到这里,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紧绷了起来,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都不动声色地变多变久了。
还是在担心啊。
知雾在心里叹了口气,见梁圳白迟迟没有伸手回应,主动地去牵了他落在裤沿的大掌。
“我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梁圳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往往需要一些坦荡的表达。”
“你如果是在担心我嫌弃这里,那就直接开口问啊,”知雾歪了下脑袋,双手捧起他的脸,“藏着掖着的话,我可永远都猜不到的哦。”
她在引导他,亦是在轻轻予以压迫。
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在揣摩对方的心思,再怎么乐观也会有耐心用尽的一天。
单单是这几天,知雾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梁圳白将自己深藏起来难以交流的一面。
就例如现在,她明明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种程度。
他却一把拉开她的手腕,还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自尊心,选择了避重就轻地僵硬揭过:“我没有。”
说罢,绕开了她接着往里走:“奶奶,家里还有妈的身份证明吗?”
知雾望着他的背影,心头腾起一抹淡淡的失落感。
“身份证明?出什么事了?”吴兰芳的面上不经意闪过一丝警觉的心虚。
刘慧娟自杀这件事并没有传到这个消息闭塞的小镇,更没有流入这个身体向来不好的老人家耳中,她只是下意识发自内心流露出来的不安。
“没事,”梁圳白温声安抚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只是有些考试需要填父母的信息。”
对于成绩优异的孙子要参加的考试,吴兰芳虽什么也不懂,但是却表现得非常上心,生怕这些额外因素耽误连累了他,连忙颤巍巍地道:“我帮你找,我这就帮你去找找。”
鉴于梁圳白走前已经细心地将家里大部分地方都翻了个遍。她并没有和他那样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而是轻车熟路地从衣柜的上方拿出了一只带着锁的大红皮箱,口中喃喃道:“这是你爸留下的,都是你妈嫁过来前的东西。如果这里没有,那就肯定没有咯。”
知雾和梁圳白同时凑过去。
偌大的一只箱子,打开来放在里面的东西只有一点点,其中最令知雾在意的,就是一枚耳钉。
她平时接触奢侈品多,和专柜销售打交道多了,耳濡目染也能有些分辨饰品真仿的能力,更别说到手的是那么经典的一个老牌子。
趁着梁圳白和吴兰芳将注意力放在另一边,知雾不动声色地将那枚耳钉拿起来看了看,拿到手里才发现上面的耳针残留着点血迹,像是被人从耳垂上硬生生拔下来的一样。
这样想着,知雾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过凑近看完心里更笃定了,这必然是件真货。
只是十几年前就能认识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