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随意遮掩上,拖着沉重的身子继续往前走。
眼看着他进了房间,知雾安静站在门口,没有上前打扰。
间隔不过几分钟时间,看见又有好几封病危通知书被护士送到了梁圳白的跟前。
他的肩线锋利挺拔,握着笔的手却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尽管如此,仍然低着眼将雪花般的一张张通知书飞速签完。
知雾有些看不下去地转过身去,背靠着墙壁捂住胸口无声流泪,心像是被揪住了般生疼。
没有人比她更期盼此刻会有奇迹发生。
然而还没有等待出一个结果,她先隔着朦胧的眼泪,与站在对面走廊上的晏庄仪对上了视线。
医院的楼与楼之间是露天的,她们母女两人就隔着微微落着的细雨对视,像是陷入一场持久的较量。
十几秒后,是知雾先败下阵来,回头最后望了梁圳白一眼,主动鼓起勇气向着晏庄仪的方向慢慢走去。
等到她站定到母亲的面前,晏庄仪往边上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一名警察打扮模样的人拿出了录音笔和本子,准备做笔录。
“这是什么意思?”知雾望着眼前人反常的举动,下意识后退一步。
晏庄仪:“撞你们的车没有牌子,司机是个总蹲牢子的惯犯,才被释放出来没多久,不过过不了几天,他又会被人捞出来。”
“他撞那个老太婆,是受人指示,躲不掉的。至于你也受伤,只是个意外。”
知雾越听越心凉,想也不想地反问:“谁指使的?梁宏远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事,小孩就不用操心了,”晏庄仪不大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现在只需要撇清和这个人的关系,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好了。”
“你想断掉所有的证据,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送死,”知雾反应过来,胸口剧烈起伏,“可她是梁圳白的奶奶!”
话音刚落,晏庄仪扬起手,“啪”一声狠狠打在知雾的右脸。
“别让我在你嘴里再听见这个名字。”
她冷冷地收回手,命令道:“照做,不然我现在就将你刚刚付出去的医药费全都收回来。”
知雾倔强地死死咬着下唇,如果现在断掉这些医药费,那吴兰芳就彻底没救了。
比起以后,显然是现在能够捡回一条命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