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仍然顶着淤青准时准点出现在了校图书馆内,甚至还比平时还多刷了半个小时的题。
像是之前偶然失格的神又重回神坛,梁圳白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淡漠情,本就惜字如金的话更加少了。
先前如果有女生来和他搭话,他还会笑笑礼貌回拒,现在连分一眼目光都吝啬,仿佛眼前只剩下了那几套永远做不完的题目。
这般不要命般压榨自己的空余时间,专注于竞赛,效果自然也是非常显著的。
梁圳白那段时间几乎拿奖拿到手软,隔三差五就能在学校的推送上看见他的获奖名单,给全校都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他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连日连夜一刻不停地运作,直到某一天忽然转不动了。
那天深夜下了场大雨,校图书馆临近闭馆,学生们怕淋湿几乎都早早走光了。
空寂的学习室里只剩下了梁圳白一个人端坐的挺直背影,白炽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手里的笔动作越来越僵硬机械,最后不知道是那一刻停下的,在书页上落下了一道平直而深刻的划痕。
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他那双冷鸷的丹凤眼都熬出红丝,绷紧的神经骤然松懈,伴随而来的,是几乎席卷全身的痛苦。
梁圳白收紧了手,手边的纸已经被他揉成了一团,重复播放的画面却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只要稍有空闲就争分夺秒钻入他的脑海。
他终于还是没坚持住败下阵来,紧绷的脊背蜷曲垮塌,和濒死的野兽般死死地攥着什么东西,抵着桌子深喘一声。
如果此时梁圳白能够摸一把自己的额头,就会发现自己体温早就不正常了,滚烫得有些吓人。
但他没有,而是就这样疲倦地趴着,眼前是一张被塑封保存完好,仔仔细细夹在书页里的胶片。
——是他们之前去游乐园拍下的那张合照。
闭上眼睛,回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最后一次见面时,知雾那双含着泪膜的眼睛。
那么失望、甚至于有些绝望地凝视着他。
然而即使是最终走到了那一步,她也依旧没有对着他发火,还用柔软平静的嗓音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甚至连说分手的口吻都是那么宽容,听不出半分的计较。
可是梁圳白真真切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