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跟着一块笑,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目光深邃地悄然用力死死攥着方向盘。
……
很快时间到了周六。
董家的这次家宴表面上只是个体企业举办的一场小型私人慈善宴会,实际上那些所谓“朋友”,都是一些和董家来往比较密切的商政界名流。
受邀来这个场子的人虽少但精,就连已经退休养老的段戎应都被邀请来了,可见这次宴请的郑重程度并不是晏庄仪口中的那个“普通家宴”。
圈子的消息也不是密不透风,大家在来前或多或少都隐约听到过一点风声,知道是想为董家的那个大小姐官宣结婚对象。
今晚的这场晚宴,在某种层面来说,比两家之后正式订婚宴还要更盛大几分。
这其实也是晏庄仪向封骞讨要的定心丸之一,甚至之后知雾和封骞办不办婚宴都没有关系。
她和董煜明想要的,就是想要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宣布董家和封家从此牢牢捆绑在一起,互惠共赢。
婚姻也好,舆论也罢,这才是董家用尽手段的最根本目的。
三楼房间化妆间里,妆造师将知雾的最后一丝碎发收拢到耳后,给她的耳边佩戴上耳饰。
她今晚穿了件一字肩鱼尾裙的高定晚礼服,从香槟色的薄纱间裸露出大半个纤细摆肩背,发丝做了造型烫卷,正好散落到腰间。
配套的碎钻耳钉隐藏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妆容精致透亮到整个人都在发光,几乎没有人路过能够忍住不看向她。
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着,她伸手接听起来,是晏庄仪有些着急催进度,打来了电话。
“准备好了没有?楼下宾客都到齐了,等下就要开场了。”
知雾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端详了一下,还算满意地淡淡点了点头。
妆造师的小助理在边上开了瓶庆祝香槟,递给她一个杯子。
“谢谢。”知雾接过道谢,和她微笑碰杯,但却并没有打算喝。
她垂着细密的眼睫,缓缓转着酒杯里的酒液,壮胆似的喝了一口,这才对着电话那头回答:“我是已经准备好了。”
“只不过另外一位好像并没有。”
说完这句话,知雾几乎能够想象到电话那头的晏庄仪现在的表情会有多难看。
如果不是因为要在客人面前保持得体,她可能会直接冲上来找她算账。
董家不辞辛苦地动用了所有关系请人前来,为公告两人的关系做了这么多的铺垫,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遗憾的是,她今晚打出的那十几个电话,却全是空忙音,对方是铁了心的不想接。
宴会主角之一的封骞。
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并没有打算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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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骞的几个朋友都知道他晚上要赴宴,于是草草地开了个局,陆续喊了不少人来,美名其曰封少最后的单身派对。
怕喝酒耽误正事,谁也没敢喊酒。
最后酒单还是封骞下的,点了五瓶野格和一打红牛,丝毫不顾忌。
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心情好想要最后放纵一回,很快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喝酒喝得太快了,和别人碰了杯就往嘴里倒。在场十几个人敬酒,一瞬间阻拦不及,就眼睁睁看着他已经三杯下了肚。
有人笑:“骞哥,你这酒喝得多没意思。”
他晃着杯子,瞥过去一眼,意思是“那你说个好玩的”。
五六个人轮流给他背了几个最近时兴的游戏规则,但事实证明,只要是含有酒桌性质的,内容都大差不差。
不过封骞本来也不是专门来玩游戏的,给了台阶随手挑了一个。
也许是玩得心不在焉, 第一局很快就输了,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一边的杯子,却被几个兄弟劝阻下来。
“这样吧,”大家看出他情绪不对,默默相视一眼,“骞哥要不和我们说说怎么和嫂子认识的呗?”
怎么认识的?
封骞思绪放空飘到第一天见到知雾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的头发没现在长,剪到及肩长度,漆黑又顺直。
和这里遍地金发碧眼的妞不一样,面相一看就是柔美的东方人,站在人堆里眼神透着股强烈的干净,气质宁和。
撑着的伞是透明的,人也白得透明,清透漂亮得像是当时淅沥飘落的雨珠。
封骞站在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