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口问了一句:“梁总,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梁圳白首肯:“问。”
“之后我是不是该改掉称呼,称呼董小姐为……夫人?”
他对这种细节一向很较真,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要问清楚。
“这个啊……”梁圳白撩起眼皮盯了眼知雾,将问题推了过去,“得要看她允不允许了。”
他闲适地自嘲:“毕竟连我都还没有得到改口的机会呢。”
“明白了梁总!”
知雾被他们俩一唱一和闹了个红脸。
梁圳白家的司机真是有点客气过头了,她家司机都没这么客气。
她不自觉直起腰告诉彭陈:“你直接称呼就好了,我都没关系的。”
梁圳白的嗓音趁机慢悠悠插进来:“那我呢?”
知雾挑眉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昨天晚上的时候不是早就叫过了,还用得着她答应吗?
梁圳白读懂了她的眼神,眉目松缓地低笑了声。
他低身在车上翻找了片刻,接着向知雾递过来一个丝绒盒子。
知雾还沉浸在刚刚的脸热中,有些不在状况,顺手就接了过来,想也没想地直接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枚钻戒,夺目璀璨的冷色调浓彩蓝钻被切割成了方型,像是道暴雨后的温润晴空。
主钻边上嵌着白色方型的伴钻,收腰六爪镶嵌形式,显得戒指既有个性棱角又有优雅温柔。
仅是肉眼直观看克数和纯净度都价值不菲。
将这枚戒指戴上无名指的时候,知雾感觉到从指根传来的一阵束缚感,才对结婚这件事生出了些实感。
“喜欢吗?”梁圳白问她。
知雾翻来覆去地转了转,诚实地点了点头,很快又说:“我先帮你保管着。”
在她自己看来,这段婚姻就像随浪逐波的一片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倾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早点清算清楚得好。
梁圳白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知雾转脸去看,发现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当然他的不高兴也表现得极其不明显,具体仅仅表现为腮颊绷起,眼珠黯了一点。
连跟了几年的彭陈都毫无察觉,每次都觉得自家老板生气毫无征兆,简直是晴天霹雳。
知雾好笑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好啦!我都说了我很喜欢。”
她一句话就轻易抚平梁圳白心头泛起的郁躁,神情重新松缓下来。
车不是往回家的路开的,而是拐上了一条知雾根本不熟悉的路,上了高速。
她这才反应过来,问:“我们去哪?”
“毕竟是婚姻大事,”梁圳白道,“已经见过了你的父母,现在总得带你去见一见我的长辈。”
……
在车上的时候知雾收到了一个陌生好友的邀请,点开验证才发现是周筝。
她换了号码后大概有四年多没再和周筝联系了,回国后想重新加回以前的那些好友,却发现她也换了号码,和大学的同学没再保持联络。
她出国还没到一年,周筝就因为拍照彻底走红网络,杂志和社交平台上总是看见粉丝投放投稿她的照片。
因为拍摄需要她比之前更瘦了,背脊薄薄一片,原先还只是挂耳染的发丝染得更大胆,看向镜头时化了烟熏妆的眼睛很抓人。
周筝身上有股类似介于中性的性感与酷感,个人风格极强,所以追捧她的也大多是女孩子,非常疯狂。
因为名人效应的缘故,她的联系方式私密性做得很强,很难打听到。
知雾原本都已经放弃了,结果今天却意外收到了她单方的邀请验证。
她立马通过验证发了条消息过去,对方没回,应该是去忙了。
而知雾这边也终于停下了车,到了一处她很陌生的地方。
她收了手机下车,在周围四处慢慢逛了逛,这里类似于临京老小区建设楼的家属院。
已经翻新过一圈,周围设施齐全,邻里邻居间互相都认识,附近去上班的也大多是部队军人。
梁圳白父亲家的长辈除了叔叔之外都已经去世了,能拜访的也只剩下母亲潭秋家这一边。
之前的梁圳白潜意识里总觉得会给人家带去麻烦,于是干脆自厌自弃地放弃了认亲。
这几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潭家和他重新开始熟悉起来。
知雾和梁圳白各拎了几袋后备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