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知雾收到了法庭寄来的判决书,第一时间拨通了当事人的电话,和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第一个案子完成得怎么样,快让我看看。”仰姣比她本人都还要关心她的案子,端着手里的水杯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判决书。
“打得不错嘛。”她这几天已经彻底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只是人有点没精打采的,只有和知雾说话的时候,才能提劲。
“对了,”仰姣佯装作不经意地提,“我手头还有个很麻烦的案子,我一个人可能有点吃力,正好你到时候你过来帮帮我。”
还有能让她觉得吃力的案子?
知雾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她有些心虚挠着脸颊在故作镇定的脸。
要知道能在律师圈子里混得出饭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手头上得有充足的案源。
如果没有资源和途径去大幅做宣传,加之优秀同行竞争,最终能够接到的案源会变得非常少,有时候甚至可能都还不够维持温饱的。
但是仰姣不一样,她的舅舅和舅妈都是入行已久的老牌律师,平时就算只定时发发朋友圈,也会有人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来找她合作。
她手里不缺案源,自然也不会因为钱去接一些自己没能力做到的案子,所以很大的一部分可能性是因为知雾接的。
“学姐,请说实话,不然我要挠你痒痒了。”
“哎呀,”眼见被拆穿,仰姣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个案子其实我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接,毕竟价格真的开得很丰厚,不过我的水平你也清楚,还没修炼到那种段位,所以想等一个靠谱的合作律师。”
她的话真假参半。
真的是这个案子确实不在她专业领域范围内,业内靠谱的合作律师也真的很难找,有很多都是谈好了一块合作,结果充当甩手掌柜,最后还厚着脸皮来分钱的。
假的是她并没有考虑太久,从一开始就想着找知雾合作。
仰姣是过来人,太清楚新人律师混日子时是什么样子,也更加清楚其中的各种艰辛。
在她的印象里,知雾还是个满怀理想但是生活拮据的小可怜,于是想也没想地决定偷偷地帮她一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两人决定合作接下这个案子,但是仰姣却挠着脸颊尴尬地说人还不够。
“你念大学的时候成绩最好的一门是刑诉,而我这几年接的案子几乎全是民事,所以说照这样来看,我们俩其实都对这个领域蛮陌生的,合作这块还是得需要找个经常做非诉的。”
“你想找邰白亦?”
“怎么可能!”仰姣立马否认,“就是因为不能找她,所以才在这里为难。”
“我们京肇还有别的能力很强的非诉律师吗?”
仰姣在知雾疑惑的目光中红着脸,细若蚊呐地哼哼出个名字:“聂嘉誉。”
……
找到聂嘉誉的时候,他正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里约见当事人。
知雾一见到他的背影就觉得强烈的熟悉感涌上来,立马回头质问仰姣:“你不是说他是你前男友吗?”
“对啊,”仰姣都不敢再看她了,弱弱反驳,“法律也没规定说不能和前男友合作啊。”
“而且他非诉做的真的很出色,打官司从没败诉过。”
说话间,聂嘉誉已经结束了和当事人的谈话,偏眼往她们这头看了过来。
就如仰姣所说的,他长了一张非常年轻干净的脸,如果脱下身上的西装换上卫衣,几乎就是隔壁的男大学生。
知雾还在原地踌躇要不要过去的功夫,仰姣已经非常娴熟地在聂嘉誉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笑得很明媚狗腿:“聂嘉誉。”
她刚要张口,对面的聂嘉誉就冷笑一声,露出一颗恶劣的小虎牙:“不接。”
仰姣大怒:“我还没说是什么案子呢!”
“不管是什么案子,只要是和你有关的,都不接。”
他懒散地抱着臂,用那张漂亮的脸含笑说出最冷漠无情的话:“你不是有很多有本事的前男友吗?怎么还求到我头上来了?”
这一下戳到仰姣刚分手的痛楚,她目光闪了一下,咬着红润的唇小心翼翼道:“我都已经和他们分了。”
“所以才想起来吃我这根回头草?”聂嘉誉目露嘲讽,后半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仰姣极力想为自己辩解:“我们分手的时候,可是你先说对我厌倦了的,再怎么说也是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