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
有了仰姣家里就变得很热闹,知雾笑着摇摇头,将空间腾出给他们俩斗嘴,转身上楼。
书房距离楼梯口也不过几步路,房门微敞着。
知雾拨弄着刚洗完微湿的发丝,想也没想地推门进去,看见梁圳白正背对着这头,手散搭在桌沿,正垂眼盯着本东西。
她笑着走过去:“都已经放假了,公司里难道还有什么紧急要处理的文件吗?”
话音刚落的瞬间,知雾就看清了梁圳白此刻手里拿着的东西,心里一慌,下意识伸手一把遮挡在本子页面上:“别看这个!”
肾上腺素的飙升令知雾的后背一下子紧张地出了汗。
她又羞又急,心里暗自诧异,都已经藏得这么深了,到底是怎么被梁圳白正好看见的。
“抱歉,这是上次移书柜的时候,不小心从书柜里掉下来的。今天想整理放回去时,不小心打开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意识到这是你的日记以后,我就没有再往后翻,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
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公布要守一辈子的秘密,直到昨天晚上知雾还在想要不要将这本本子找出来,当作新婚礼物送给梁圳白。
只是知雾还没来得及实施,主人公已经意外翻阅到了。
她看着手底下那张票据,双眼飘忽,僵硬到有些难以维持平静:“你……都看见了?”
梁圳白的嗓音还带着情绪波动后残留的哑意,他有些无言道:“看见了当初的那双鞋是你以竞赛奖品的名义特地为我买的。”
“知雾,你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我了吗?”
这样一想,其实什么都能够说得通了。
她昨天晚上表现得那么异常,在他面前非常少见地对着另一个男人夸了又夸。
其实是想间接地夸赞他吧。
想以这种方式让他知道,自己的高中生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灰败糟糕。
他曾经认为黯淡又惹人厌的自己,连现在也自卑看不起的自己,在她的眼睛里也有着能被人喜欢的优点。
平生第一次,梁圳白痛恨于自己的迟钝,没有早点察觉一直环绕在自己身边的善意,竟然把一切都归结为自己运气不错。
他这种卑贱到尘埃里的人又怎么会忽然时来运转?
他好运本质根源,其实都来自于她而已。
“对啊,”知雾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忍不住湿润了眼睛,她尽量从容地淡淡笑着,手指抚上他的唇,“梁圳白,当初在酒吧,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认识。”
知雾一直觉得自己的暗恋并不苦涩,她像是一名标新立异的画家,无意中发现了自己唯一的缪斯。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大家都在从众传着梁圳白家境不好、负债累累,和人打架斗殴的传言时,她却像是灵魂共振般,一眼看见了他的内里本质。
他明明是一个拼搏敢于向上冲击的人,即使周围的环境差强人意,也能心无旁骛地专注干着自己的事。
是一个心地很好很善良的人,当初动手打架斗殴,也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一个差点被侵犯的孩子,哪怕自己最后意识不清,也坚持让路过的她报了警。
是一个哪怕自己穷到身无分文,也会将辛苦收来的矿泉水瓶默默放在拾荒老人身边离开的人。
知雾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滚进尘泥的样子;也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高皎如月的样子。
即使是这样也情难自禁的话,那怎么称不上一句喜欢。
她一直以为将这份爱说出口是一件很轻松的事,然而时光将它变得沉甸甸的,发酵得酸涩万分,一时竟有些难以开口。
知雾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含着点泪光。
“梁圳白,我喜欢你很久。”
“在你第一次见我之前,我早已经见过你千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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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使用这本日记记录自己的心事,对于知雾来说是个很偶然的决定。
北沂校纪并不算严格,老师们对于电子产品管得也很宽松,课间休憩时总能见学生从包里或是衣兜里掏出智能机,在课桌走廊各处发着消息聊天。
知雾的手机很早就被晏庄仪没收了,她不许她触碰任何有可能影响到学业的物品。
每天循规蹈矩两点一线地从学校到家里,她像盆被养在混泥土里的花,早早固定好了的生长形状,永远凿不破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