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邢捕头那古怪的眼神,荆楚腼腆的笑了笑,而后右脚跟狠狠地往下用力,又碾了几下。
“啊……”
凄厉的惨嚎声再度响彻,简直震天响。
邢捕头顿觉下身一凉,下意识的夹了夹腿。
这小子,表面上看上去老老实实谦谦君子,没想到下手如此的狠辣。
这一脚下去,运气再好,这瘦高汉子也成了软体动物。
啧,要不都说读书人心黑呢。
荆楚脸上堆着腼腆的笑容,走上前来,拱了拱手:
“邢捕头近来可好?”
“算不上顺利。”
邢捕头右手把着刀,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重提旧事,将来意说了:
“之前贼人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需要你去配合调查一下。”
“贼人?”
荆楚故作惊讶姿态,“邢捕头,我昏迷一个多月,可不曾知道什么贼人。”
“就是月前你报官抓的那个男贼,此贼胆大包天,竟然敢潜入平远伯伯府之中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实在是该杀!”
邢捕头字音咬的极重,叫荆楚心中一惊。
男贼?
徐姝琀什么时候成男的了?
他脑海中思绪急转,回想起前世官场上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顿时了然。
这是找人背锅挽回颜面、顺带着将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呢!
啧,这情况他熟啊!
顺着邢捕头的话头,荆楚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狠狠地谴责:
“竟然是那个男贼人,简直是胆大包天,像这等贼人,就该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衙内已经有了大概的线索,根据各个捕快的描述,找人画了画像,你在那晚上接触过贼人,由你去看看,具体是什么模样。”
邢捕头的声音不咸不淡,随着风儿飘荡进荆楚耳朵里,没多少情绪。
荆楚不敢大意,细细咀嚼着邢捕头的话语,脑海中思绪转的极快,稍作沉吟才回答:
“邢捕头实在太看得起小生了,那晚小生可被吓得不轻,急急忙忙的出门报官,哪里敢去招惹这等穷凶极恶的贼人,即便是去了县衙,恐怕也很难帮上什么忙了。”
“没事,走个过场,毕竟是太爷的吩咐。”
邢捕头不愿意多说,按着刀把走在前面,荆楚急忙跟了上去。
正巧路过矮个壮汉,荆楚低眉垂一眼,正对上矮个壮汉惊恐的目光。
他挠了挠头,腼腆的笑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随即用足了力气,狠狠地一脚踢了出去。
噗~
邢捕头仿佛听到了肉丸子爆裂的声音,随后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惨烈哀嚎。
他面皮一抽,无奈的回头道:
“小子,该消停了,快点!”
“来了来了,邢捕头久等了。”
没能踢爆最后一人,荆楚心底里暗叫可惜,但此刻也不能违逆邢捕头的意思,只得快步跟上,晃荡着走出小巷子。
出得小巷子,阳光正好,斜斜的照射下来,带来几分暖意。
荆楚似是无意的问道:“邢捕头,你知道他们几个的底细吗?”
“惯犯了,时不时就要进来蹲几天大牢,但事情都很小,没多久又放出去了。”
邢捕头回答的很简单,瞥了荆楚一眼,“怎么,你小子难不成还想寻仇?”
“哪敢啊,这不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这回可把他们得罪坏了,小生还寻思着要不要搬家呢。”
荆楚苦着脸,一副无奈的可怜模样,心中却是暗思:这几人做惯了偷鸡摸狗的事情,手上恐怕还沾染着一些血,按照《大明律》早该抓起来充军发配了,可按照邢捕头的说法,显然县太爷是从轻发落了。
要说背景,这几个地痞流氓显然是没什么背景,但每次都能很快放出来,其中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莫不是给县太爷当成经验宝宝了,隔一段时间刷一刷,也算是政绩的一种体现?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只是诉苦:
“刚才听他们说,这一次是黄老爷的吩咐,真不知道小生哪里得罪了黄老爷,竟然遭此厄难。”
“黄老爷?”
邢捕头面色有几分古怪,“莫非你和黄老爷还有什么交集不成?”
“从未有过,连他面都没见过,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唉,恐怕以后我永无宁日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