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三年春,扬州城外的一个村庄。
\"又涨价了!\"一位老农看着新张贴的告示,愁眉不展,\"这青苗钱的利息,比去年又高了三分。\"
\"可不是嘛,\"旁边的农户叹息,\"朝廷说是为了帮我们,可这利息比地主借钱还要高。\"
\"不借不行啊,\"老农摇头,\"官府说了,但凡有田的,都要参加青苗法。不借钱就要受罚......\"
正说着,一队官兵押着几个农民走过。
\"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听说是拒绝参加青苗法的,\"一个村民小声说,\"被抓去杖责了。\"
不远处,检法官正在挨家挨户查看账册。但凡发现有人私下借贷的,立即重罚。
\"这些大人,\"老农叹息,\"哪里是在帮我们?分明是在逼我们啊!\"
而在城里,一位商人正在和伙计算账:
\"这均输法害死人啊!官府垄断了货物买卖,我们这些小商人还怎么活?\"
\"掌柜的,\"伙计担忧道,\"要不我们也去投靠市易务?\"
\"投靠?\"商人苦笑,\"你没听说吗?那些市易务的官员,收取的规费比我们还狠!\"
就在这时,街上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一群农民在抗议青苗法,被官兵镇压了。
春日的阳光照在街道上,却照不进这些平民百姓的心里。
街角的茶馆里,几个老农正在低声议论。
\"听说隔壁村的张老汉,因为交不起青苗钱,全家都被抓去坐牢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老农叹息,\"这新政,表面上说是为了帮我们,实际上......\"
\"嘘!\"有人赶紧制止,\"小心隔墙有耳。现在到处都是检法官,说错一句话就要获罪。\"
茶馆掌柜给他们添茶时,也忍不住插话:\"这些检法官,比土匪还可怕。前天城西的李员外,就因为私下借钱给佃户,被抄了家。\"
\"唉,\"一位白发老者摇头,\"以前虽然也不容易,但至少还能借到钱。现在倒好,又要被迫借官府的高利贷,又不敢找别人借......\"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
\"又怎么了?\"
\"听说是市易务的官员在查私盐。\"
掌柜压低声音说:\"这些官员,比以前的盐商还狠。不光要钱,还要命!\"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农妇抱着孩子跑进茶馆,浑身发抖。
\"嫂子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我...我家男人,\"农妇哽咽道,\"因为交不起青苗钱,被抓去劳役了。现在孩子病了,想去找大夫看看,可是......\"
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夺眶而出。
茶馆里的人都沉默了。这样的事,最近经常发生。
\"以前虽然也穷,\"老农叹息,\"但至少还有活路。现在这些新政,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可不是嘛,\"掌柜接话,\"听说城里的商人也活不下去了。那个开了二十年布店的王老实,前天也关门了。\"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均输法?官府垄断了所有买卖,我们这些小本生意的,哪里还有活路?\"
窗外春光明媚,但茶馆内的气氛却异常沉重。这些普通百姓,正在用他们的方式,默默承受着新政带来的痛苦。
在百姓中,有几个陌生面孔互相对了对眼神,一起从人群中消失了。这几个人不知道的是,背后早就被一双眼睛盯上了。
“大人,已查明,在百姓中散播谣言的是当地的地痞,背后主使者是盐商、粮商等各行的富商和广置良田的大地主。甚至,还有……”探子欲言又止。
“直说,还有什么?”吕慧卿问。
“还有,地方的官吏也参与其中。他们把整顿吏治说成‘清除异己’和‘封杀言官’,把‘青苗法’说成‘强迫百姓向官府借高利贷’,把‘均输法’说成‘官府垄断所有商业经营’。”
“这帮蛇鼠一窝的贪官和奸商,曲解变法还嫁祸给朝廷。若真是‘清除异己’和‘封杀言官’,那些反对变法的朝臣怎么还能天天上疏弹劾呢!真是其罪当诛!”吕慧卿愤怒不已。
吕慧卿随即回京与王安石商量对策,王安石这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