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郎君如何金贵,京城里谁人不知啊?”有人突然开口,言辞间颇有几分幽怨。
沈溪瑜看着那人,没好气道:“蔡温茂,有你什么事儿啊?”
蔡温茂,正奉大夫家的公子,最好热闹,什么事都要插一脚。和他的关系……一半一半吧,有时候能说上几句话,上辈子也没落井下石。
“哎,难道我这话说错了?”蔡温茂摊开手,“你沈溪瑜什么都要最好的,衣裳首饰都不让别人和你穿戴一样的,什么都要独一份,难道不是吗?”
那语气矫揉造作得很,沈溪瑜翻了个白眼,不搭理这人了。倒是罗颐和摆摆手,道:“蔡温茂,你又不知道情况,就别瞎掺和了。”
“我怎么不知道了?”蔡温茂快步走过来,斜斜地看了那边的舒千一眼,低声道:“就那舒家的表公子,不是个好惹的,你可小心点。”
“哼!”沈溪瑜可不爱听这话,当即冷笑一声,“本公子难不成还怕他一个破落户?”
“你还知道他的来头?”蔡温茂来了兴致,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在国公府‘大显神威’了?”
“喂,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家公子,不知道在背后议论别人很没礼数吗?”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舒千将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见自己被这些古代人讥讽轻视,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前争论道。
蔡温茂与罗颐和声音一顿,同时看着来人,并未言语。
沈溪瑜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们不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吗?”
舒千瞪大眼睛:“你!”
“是啊,何来‘背后议论’一说呢?”罗颐和弯唇笑道,眼底却毫无笑意。
身后的蔡温茂更是直接嗤笑一声。
舒千气急,怒道:“无论人前还是背后,议论别人本就不对。你们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不要脸!”
三人面色一沉,亭内其余人纷纷投来目光。
“舒千!”
突然站出来一人,厉声喝道:“还不快住口!我们现在是在宁国公府!”
舒千根本不在乎他的警告:“舒苑你给我闭嘴!”
他上前一步,扬声道:“宁国公府怎么了?就因为他们身份高贵,那他们嘲笑我、贬低我,我就必须受着是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算我身份比他们低,就算我只是个庶子,但我不觉得我就低人一等了,我就应该被他们这么欺负!!众生平等你们知道吗?”
此话一出,亭内顿时寂然无声,人皆瞠目。
“你……!”舒苑被这荒唐的话气得面色涨红,身体颤抖,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没想到,这人在舒府不讲礼数就算了,在国公府还敢如此放肆!
根本不顾及舒家的颜面!
“怎么就欺负你了?说的还有错了?”沈溪瑜彻底冷下脸来,语速极快地质问,“你是没与国公府的小厮起争执,还是没摔我国公府的茶盏?”
舒千下意识说:“我是做了这些事,但是都是有——”
“是就对了。”沈溪瑜懒得听他解释,“既然是事实,我们怎么就不能说了?”
他就见不得破落户那一副别人都欺压他、他做事永远有正当理由的模样,膈应得他早上刚吃的鲜花饼都要吐出来了。
还说什么“众生平等”,可笑之极,有本事那皇位他去坐啊。
“再说了——”沈溪瑜睨视着他,嘴角勾起冷嘲的弧度,一字一顿道,“我就议论你了,你待如何?”
他的靠山底气都在,而破落户现在什么都没有。现在的破落户,能对他怎么样呢?
“沈溪瑜!”舒千很是气急败坏,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嚣张跋扈,盛气凌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闻言,沈溪瑜瞬间记起上辈子钝刀刺入身体时的感觉。
心口似乎疼了一下。
他上辈子的确没有好下场,死得窝囊。
可如今重活一世,他不信自己会输第二次。
沈溪瑜迅速稳住心神,再次开口:“站住,摔了我家的东西,就想一走了之?”
舒千身形一顿。
“是啊,弄坏了东西就得赔钱,”罗颐和也加入战场,“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别又说欺负你。”
蔡温茂更是添了把火:“舒表公子此次进京投奔,想来正是囊中羞涩……不如就算了吧。”
舒千冷冷地盯着三人,脸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