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的计划是先修一条经过东篱别院,横贯庄子东西两侧的石板路,然后再将整个庄子的道路都铺上石板,建成一个纵横交错的道路网络。
乌庄头和几位村老听了半响贾环的宏伟计划,脸都快成为猪肝色了,趁着贾环喝茶的空隙,乌庄头方才跪下哆哆嗦嗦道:“老爷,只是这,只是这……”
贾环见乌庄头又跪下了,只是个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正疑惑,又瞧见乌庄头边上的那几位村老的脸色更差,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这几人怕是又误会了。
贾环将乌庄头扶起,清了清嗓子,笑呵呵的说道:“各位想必都误会了,铺路这件事不需要大家出钱,出人出力的,还会给大家付工钱。”
乌庄头等人听贾环说不要大家出钱,而且还会给大伙付工钱,心情立马就好起来,心里对贾环的好感度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了。
贾环跟众人商议已定,庄子上凡是参加修路的人,一个壮年的男性出工一天五十钱银子,妇人一天三十钱银子,而且还包一顿午饭。
对庄子上的人来说,反正现在是冬季,本就是农闲时间,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去修路能有一份收入也是好事。
况且给庄子修石板路,也是方便庄户自身,所以乌庄头和几位村老千恩万谢的回去招呼人手了。
第二天贾环便让贾芸去采买石板,庄上人的热情都很高,乌庄头招呼全庄五百来口人,除了老幼,几乎全庄齐齐上阵。
挖路基的挖路基,搬石料的搬石料,正“所谓人心齐泰山移”,还有贾环手中的“钞能力”,石板路进展神速,大有在春节前竣工的意思。
贾环又在庄子上规划了几处鸡、鸭以及养猪的地方,不至于让庄子上到处都臭烘烘的,终南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天天的变好。
……
年关一天天的近了,贾环的银子也像是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这一切赵姨娘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在赵姨娘眼里,庄上的人只是租种她家田地的佃户,能免点租子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哪里还需要像贾环这样一个劲为他们花银子。
从荣国府搬出来的时候,贾政给赵姨娘的木匣子里有一万两银子,但赵姨娘穷惯了,一两银子都舍不得乱花,说要给贾环攒着娶媳妇。
贾环粗略的估算过,这些天花出去的银子大约有四五百两银子了,虽然确实不少,但其实对贾环来说其实就是毛毛雨,这会到年底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年薛家那边的分红至少有五万两银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姨娘苦着脸,贾环知道赵姨娘是因为什么,笑着打趣道:“娘,怎么感觉有点不开心,是在想爹吗?”
赵姨娘见自己打趣自己,啐了一口,说道:“放你娘的屁,现在翅膀硬了,赶来打趣老娘呢”,说着便要来揪贾环的耳朵。
贾环忙躲了,笑着说道:“我看娘心情不好,所以说话逗娘笑笑。”
赵姨娘白了贾环一眼说道:“我这哪里是心情不好,我这是给愁的,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你这么霍霍呀,为那帮泥腿子花什么钱?”
“娘,你这就是妇人之见了,儿子肯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贾环笑着说道,“我这花出去的钱,以后可是都能收回来的。”
赵姨娘疑惑地看着贾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贾环已经打算在庄子上经营纺织业了,这个年代的布匹生意简直就是暴利,金陵这一带本就盛产蚕丝,如果研制出了纺织机,那就赚大发了,但这事现在还不是对赵姨娘说的时候。
便说道:“娘,你放心好了,儿子肯定不会乱来的。”
赵姨娘听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说道:“儿呀,你现在也有十五岁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娘也不想你能大富大贵,你要能娶妻生子,娘就知足了。”
说完,赵姨娘就盯着贾环。
贾环听了赵姨娘的话,才知道赵姨娘苦恼的事情根本就是不是贾环花了银子,而且在催婚呢。
想到这,贾环不禁想起宝钗那清秀的脸庞,心头一热,会试自己要认真准备了,不能像这几天三心二意的。
吃了饭,贾环便将贾芸叫了来,让贾芸盯着庄子上的工程,虽说赵国基跟着贾环的时间更久,又是自己的亲舅舅,但贾环觉得赵国基有些木讷,有时候不懂得变通,还是让贾芸盯着外面更放心一些。
安排好后,贾环便开始安心在东厢房读书了。
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