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听着声音抬头看过去,眼皮上下动了动,没有说话。
将军如此反应,林斯言倒有点懵,“将军认识叶大夫?”
蓝辙见叶筝并未回应自己,眉眼低扫,摇了摇头。
明柯听见门口的动静,收拾了军情奏报,走近过来,“怎么了?”看看叶筝,又看看蓝辙,“将军?”
蓝辙向后一步,让开门,“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明柯不明就里,跟着让开了路。林斯言守在门口,请叶筝进屋。
叶筝倒不客气,进屋之后自己寻了个位子坐下,不偏不倚正是刚刚蓝辙坐的地方。
刚刚蓝辙坐的位子和别处不一样,那个椅子上铺了个薄薄的软垫,叶筝一眼看见,当即就坐下了。
明柯嘴角动了动,见蓝辙也没说什么,便保持安静。
蓝辙绕过去,坐在了刚刚明柯坐的地方,正和叶筝对面。
蓝辙问:“叶大夫,是吗?”
叶筝点头。
“之前,是你救治的我们的人?”
叶筝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实为什么他还要再问一遍,但她倒好好地点头回应了。
“敢问叶大夫,之前师从哪位名医?”
叶筝想了想,眸光流转,“你们有什么事?”
明柯已经走到蓝辙身后站着,他笑道:“姑娘莫怕,我们只是问些事情,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对面坐着的那人问话的语气,已经让叶筝不太舒服。然而叶筝认出来这人是前天晚上跟自己搭话的那个香客,不管怎么说,当时也算是他好心。吸一口气,叶筝道:“没有,是我自己学的,不算有过师父。”
蓝辙眉头弯折,“叶大夫自学?”
又是重复。
真啰嗦。
“叶大夫胆量惊人,仅仅是自学,便敢给人开膛破肚。”蓝辙看向她的目光,此刻便得凝重。
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叶筝扬眉,“之前看人这样治过,所以我会。”
看过,等于会?
门口的林斯言脑海中浮现当日叶筝拿着刀子思索的场景,后背顿时冷汗一片。
蓝辙被这言语惊得笑了,“看过?叶大夫看过谁人这般医治伤患?”
“陈澍松。”
蓝辙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陈澍松?
明柯小心翼翼地看向蓝辙,二人对视一眼,是他们知道的那个陈澍松吗?
蓝辙正正衣襟,“请问叶大夫,这位陈澍松……”
叶筝看着他,没不明白他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蓝辙只能继续问,“这位陈澍松大夫,是何人氏?”
叶筝大概懂了,他们是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大夫,他们在质疑她的救治效果。
“陈澍松就是陈澍松,我不知道他是哪儿的人,好像是通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叶筝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在睡着的人,“你们是觉得,我治的不好吗?”
太医院院首陈澍松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那看来这位“陈澍松”,应该又是重名了。
定下心神,蓝辙脸上松泛下来,“我们这位病人,前几日突发高热,病情凶险。”
叶筝问:“哦,是我的问题吗?”
蓝辙:“叶大夫觉得呢?”
叶筝:“你们让我给他拔箭治伤,我治的不好吗?”
蓝辙哑言。
辉辉说了,箭伤确实治的不错的。
“但是叶大夫,拔箭之后,难道他就不是你的病人了吗?”
“这些你们并未同我说。”
蓝辙皱眉,“这岂不是身为医者本身该有的自觉?”
叶筝指向林斯言,“他当时没说。”
突然被指认的林斯言表示,别看我,我不知道,不是我!
蓝辙眉头打了结,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明柯接过话头,向叶筝道:“叶大夫,做一件事,总得有头有尾有始有终对吧。”
叶筝点头,这话没毛病。
“那既然治了,总得把病人彻底治好吧?”
这个站着的人说话比那个坐着的温柔一些,叶筝挺乐意跟他说的,“拔箭之前,拔箭之中,拔箭之后,我都好好用了药,保他不会有闪失。”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我的王不留行散的方子你们还没还给我。”
明柯看向林斯言,后者连忙跑去厨房叫董辉辉。董辉辉来了,从怀里掏出那张叠的四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