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纸,“拿了药本打算还给叶大夫的,只是那晚我们发现小——病人身体状况不对,后来病人便起了高热,我担心是不是方子上有什么药冲突了,所以才没立刻还回去。”
叶筝接过药方,“你问王大夫了吗,是我这方子有问题?”
董辉辉垂首摇头,“叶大夫的方子没问题。”
叶筝看向蓝辙,那表情在说:所以,与我何干?
蓝辙被她的道理绕得说不出话,只拿手指轻轻叩击着桌子。
明柯接到信息,定定心神,“叶大夫,不管怎么说,这病人是经你的手。你医治得确实好,但却没有善后得当,以至于他后来身体消瘦,突发高热。倘若当时王大夫没有及时回来,我们这位病人有了什么闪失,这些都是叶大夫的。”
叶筝听不懂,“怎么会是我的过错呢?难道我救他也有错?”
明柯耐着性子向她解释,“你救他自然没有错,只是叶大夫,你后续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的性命安全……”
叶筝眉尖对蹙,啧了一声,“那你们想干什么?”
被她打断,明柯叹气,“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想找叶大夫你问问清楚,确保你不是有意要伤害他的。”
叶筝更不理解,但是此刻她已经不想再跟他掰扯,她只是看着他,等他的下一句话。
明柯继续,“还有就是,希望叶大夫你能继续治疗病人,直到病人完全康健。”
“你们不是已经找了王大夫吗?”
“那不一样。”
“哦。”叶筝点一点头,然后微微侧脸看向蓝辙,“倘若我不同意呢?”
明柯笑着:“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在我们这位病人好起来之前,将叶大夫您好生保护起来。毕竟叶大夫您如今,可不能有半点闪失了。”
叶筝又哦了一声,“原来那小子,还是个尊贵的主儿。”
说完,叶筝转脸继续看着蓝辙,“要是我没听错,你就是定远军明光将军蓝辙?”
蓝辙回望向她的目光,“正是在下。”
“那里边躺着那个,少不得也得是个世子之类的吧。”
叶筝此言,挑起了蓝辙心头久违的跳动。
“何出此言?”
他这话问出的同时,林斯言和董辉辉纷纷不约而同地把手按到了佩剑上。
明柯瞥了他们一眼,眼神示意镇定。
叶筝只当他们的动静不存在,自己伸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明光将军蓝辙离京之前,不就是那意气风发的建平王府的世子吗?你一个世子将军,如此这般的紧张那小子,要么他是你儿子,要么他比你重要。”
后半截话说的离谱,林斯言的眉毛一跳一跳地拧了起来。
当事人反倒低声笑将起来,“想的方向全是错的,居然也能得出正确的结论来。叶大夫倒有趣。”
叶筝不搭理他,“所以,你是臆测因为我差点害死一个世子,所以才来找我的茬?”
明柯刚要开口,蓝辙抬手拦住他,“并非为难叶大夫,只是我们实在担心,才请叶大夫先住在此处几日。待林风痊愈了,自然好好送叶大夫回去,并奉上白银五十两。”
白银五十两。
对叶筝而言,这诱惑有些大。
五十两白银,够她吃多少糖啊……
蓝辙见她心动,追进一步,“如何?在此一日三餐,都不必叶大夫费心,叶大夫只要保证长青安安稳稳康健起来就行。”
这样的话,叶筝想,挺划算的。
她不爱做饭,不会做饭,平时也就是煮点面条或者粥来吃。更多的时候,是出门去买点能直接入口下肚的东西存着。
可是那样,就需要很多钱。
她却没有那么多钱。
她会治病,却不会看所有的病,她会的,仅限于她曾经见过的症状。因此,没有医馆敢收她。
她可以弹琴,却并不精通,每每演奏,总要漏几个音,错几个调。歌舞坊不敢砸自己招牌,用了她三五日,便婉言辞退了她。
她又去武馆,给人当陪练。
可她下手太狠,一连三日打伤了三家少爷。武馆馆主实在惹不起,连夜将她的铺盖卷丢了出去。
望着偌大的平安镇,叶筝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她好像什么都会点儿,因为曾经学过。但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因为都没学很久。
吹了一夜的冷风,叶筝背着自己的小包裹,一路向北,在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