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未必是假的,他将云晦买下来,存的绝不是什么救人于危难的心思。
左右不过是个罪奴,既然买下了他,便等于将他的生死一并买下了。
荣国国灭,他早已经不是昔日的小皇子,而是跟院子里的那些下人一样,可以被随意发卖打杀。
甚至连他们都不如。
封则冷笑一声,单手攥着链子将他一拖,淡淡地说:“殿下也有今天。”
镣铐过于沉重,随意的动作却把云晦拖拽了很长一段距离,手腕上结了痂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云晦一蜷,裂开的血块激得他半身哆嗦。
他眨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盯住封则片刻,随后伸手猛然攥住他的衣袖。
封则本无意于奴宠的所为,也懒得看他喊疼求饶。
可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覆上他的指尖。
是有点急躁的、伴着湿漉的气息的啃咬。
封则低头,随即看见云晦正含着他的小指,咬下来时不知轻重。
吮吸,吞咽,平滑的齿沿在他的指骨上摩擦,那架势几乎要将他的手指吞进去。
封则眉心竖起,封则皱眉,不悦地握住云晦的下巴。
他的动作可以算是极其粗暴,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架势,按住嘴唇压开云晦的下齿,毫不留情地把手指抽了出来。
“唔。”云晦跟着含糊一声,被推回到床榻上。
封则居高临下,戏谑地看着自己手指上莹亮的液体,嗤笑一声:“如今殿下没了倚仗,竟也能做出这种姿态。”
但很快他便又冷了下来,眸光沉黯,垂眸扫视了眼床榻上的人。
传来的声音倒是不疾不徐,淡地如要散的云:“像条下贱的狗。”
他以为这话问出来,云晦定然如受奇耻大辱,但眼前人竟也没有别的反应,只有喉间的喘息一声压过一声,口齿间的呻.吟始终断断续续,似乎再多等一刻他便要解了衣裳用色.诱那一招儿。
好烈的春.药,封则想。
他抖了抖衣袖,用水渍未干的手指拨了一下云晦眼前的头发,继而又轻轻端起他的下巴。
“谁给你下的药?”
没有反应,云晦完全没有要答他话的意思,只用那双无法聚焦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轻轻张开的嘴唇红润诱人,端的一副可怜劲儿。
“云晦。”封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下颔骨,厉声斥问,“说话。”
那发.情的小兔子喘得更厉害了。
“云浮岚!”
话音落下,云晦似乎终于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拖着几十斤的镣子在床上跪坐起来,如同幼兔觅食一般咬上封则的脖子。
封则只觉得脖颈处一阵湿润。
不知什么东西摔在床上,沉重的声音从紧合的门窗传出去,随后是撕扯、咬啮、罗刹一般的将军拉扯身下的镣铐,屋里渐渐浮出一抹血腥气。
昔日高高在上的小皇子蜷伏在榻、痛声哭叫。
雨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大了,生冷离漠的传言在这个重逢的夜晚被尽数撕扯开。
衣衫散落,残影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