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马奔驰,抬手将弓箭瞄准妇人,陶妫转头看见他的动作,心下一惊,眼中愤恨不甘,可说出的话却更加怜人。
“军爷非得这般赶尽杀绝吗?”
早就瞄准人的余子归看见她那泪盈满眶的含情目,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这娘们要是用这双眼笑着看人,只怕士兵们骨头都会酥掉。
余子归的喉骨无意识滑动了一下,他将手中的箭偏离向下,射中了那匹疾驰马匹的尾骨,然后纵身向前,长臂将眼前即将跌落的妇人用力一揽。
陶妫浑身颤抖,下意识哭喊出声,“不!求您!放了妾身吧!”
唯恐另一山脚驻扎的王百户听见,余子归将人在马上翻身,小小一只,被他死死按在怀中,捂得她根本说不上话。
陶妫感觉自己要被勒死了,她又闻到男人身上的血腥汗味,虽神情高度紧张,然浑身早就疲软,她咬牙欲将戏做全,可拔刀还来不及自刎,就被他眼快发现,抬手一敲,她真就在他怀中昏厥了过去。
见人终于安分了,手中还拿着一柄匕首,余子归蹙眉,就凭这也想伤他?他轻松从已经昏厥的人手中夺过匕首,观摩了片刻,神色不明。
他抬眼环顾一周,河边陷阱并未损坏,看到前方那山贼的马匹已经停下来吃草,他御马上前驱赶,返回营地。
张德旺见头儿连人带马都带回了,眼神不经有些揶揄,可一瞧见那妇人正脸。
这……这等姿色,头儿也下得去嘴吗?
张德旺有些语塞,倒也是可以理解,头儿从军后都没开荤,如今他们也打了胜仗,他暗暗决定,今后带头儿去见识点好的。
“瞧什么瞧,后头还有一匹射中尾骨的马匹,你去寻那山贼和马,今晚吃马肉。”
张德旺立马笑开了花,没再细看头儿怀里的女人,转身去寻马,“得勒,为民除害不说,多了匹马和女人不说,明日出发前还能给营里加餐,不愧是头儿!”
余子归不耐解释,转身离去。
此女放哪都不合适,思虑再三,他直接将昏厥的妇人抱进营帐中,身后暗暗观察的步兵们一阵欢呼,他将人放下后再次出帐。
“给老子闭嘴,此女昏厥,待明日与五十八营交接,他们自是要好好审问的,一个个的再给老子嬉皮笑脸,一律军法处置!”
见头儿神色严肃不似假,一众士兵蛋子才正经起来,“是,百户长!”
众人散去。
余子归才转身回了营帐,他看向自己的木榻,这女子容貌并不出众,但声娇体软的,眸子更是极美,他再次将她的匕首拿出观望。
匕首手柄正面上有一“夭”字,他盯着眼前人,神色更加讳莫如深,踌躇两刻,他才上前,伸出手摩挲了几下她的脸。
有泥团脱落。
他扬眉,起身从一旁的面盆里拧了拧面巾,这是他自己所用,眼下顾不得其他,耐心的将此女面庞上紧糊的泥膏抹净,越抹他心跳得越快,直至最后完全清理完毕后,他又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躺在榻上的女子,明明未施粉黛,却好似天生的雪肤红唇,她就这样安静地躺着,如同一幅简陋的美人图,当然,陋的是他的营帐木榻。
余子归无视自身反应,他沉下心来琢磨了片刻,联想到她望见自己后的一系列行为,心中已有了定论。
后退两步,靠坐在榻边侧案上,目光依旧紧盯着她,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面色挣扎。
又过了半晌,坐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舌尖顶了顶侧颚,终是解了身上那彩绘皮甲,将手伸进裤带中……
戌时中。
本就身处南郡与西蜀边境的营帐内无一篝火,静得像无人一般,只有主帐内偷溜出一高大的黑影,抵在树后观察片刻后,黑影穿梭在丛林中。
……
陶妫醒时,四周一片漆黑,她意识回笼,回想起发生了什么,蓦然惊起,这才发现身边竟坐了一人,正紧盯着她!
心中惊骇四起,她刚张嘴还未叫出声,一双大手就捂了上来,那手热得让她更慌了,而且!
这个腥味!
瞬间又激起了那些难堪的回忆,“呜呜呜!放……开……”
“你别出声,我和你谈一笔交易。”
雄厚的低音带着些许痞气,是那个百户长!陶妫慌乱中眨了眨眼,下意识挣扎,却没有挣开他分毫。
“你再乱动,营帐外的士兵们可就全都醒了。”
此话一出,陶妫的眼泪就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