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怕是真的,乱也是真的。
余子归感到手背温热,他深深蹙眉,又耐下性子,低声耳语,“你脸上的泥我已经擦净,既出落得如此标致,何须遮挡?”
陶妫屏息怔愣,一时心绪四起,她养在深宫,众人只道她美名,却鲜少有外人见过她,宫中见过她的人,全死了,活着的除了曹国公府的主子,再无他人。
是以她才敢以身犯险,听他所言,想必这个百户是见色起意了。
果不其然他又开口说道:“不过也是,你这般貌美,如今在这世道,想必是要受苦的。”
她逐渐稳下心绪,感受了一下全身,那处并没有什么疼痛感,可这人手上的味道她不会认错,一时间恨极,她对他怒目而视!
心中暗骂他不知廉耻!
“呜呜呜!”
余子归望着她又要挣扎,瞪人的样子也好看极了,不枉他深夜跑到临近勾栏,打晕了个女人回来给她做替身。
将她扭转侧身,整个人扣在他怀里,陶妫想挣扎,但嘴和腰都被他按得动弹不得,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到地上的女人了吗?”
地上确有一团黑影,可陶妫来不及细看,左耳就传来一股热气,她缩回身子呜呜抵触。
见状,余子归只好拉开些距离,声音有些暗喘,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办了,可一想到长远打算,他咬牙隐忍。
“明日巳时,我会与另一营地交接,接下来有三月假期,你继续涂上泥药,换上男装,跟我回百户所,我会将地上女子上报他营,为你隐姓埋名,弄个新户。”
说罢他顿了顿,好似留有余地给陶妫思考。
陶妫挣扎减缓,她美目流转,新户……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可这人为何要这么做?
余子归嘴角一扬,“当然,我也有私心的,你给我当媳妇,我保你一世安宁,见你一人逃难,是家人都不在了?你若想复仇,我就帮你手刃敌人,你若想隐世,我就带你回故都,安心做个打铁匠。”
陶妫才不信这些狗屁言论,但她恢复了平静,既看上了她的容貌,又肯好言规劝,定是另有所求,眼下不必惊慌,周旋即可。
看她好似已经没有反抗,余子归又补充道:“你放心,我既愿承诺,就定然能做到,就看你,是选择让我上交他营将士,生死未卜……”
余子归想到她已经哭得惨兮兮的,便忍下那些威胁恐吓的话,转言道:“还是选择与我好好度过余生?”
“此事由你来决定。”
说罢他松开了双手,他自认为她目前的处境,利弊他已经分析得透彻,她要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选。
可万万没想到,换来的是她全力的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