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拉着妈妈的手。像是不知疲倦,生怕一放手妈妈就离他而去。小家伙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和妈妈一样,眼泪在眼睛里转半天还是落下来。
秦有绒捧着他的小脸,安安脸上是有些肉的,她捏着安安的肉,给他擦了眼泪,笑着说他,“小男子汉流眼泪,变成小花猫了。”
“才不是,安安是小男子汉,保护妈妈。”
“对,安安很厉害。还好这次有安安。”
她之前失忆了,流落到这个村子里,原本村长是不打算收留她的。
好在有师傅,师傅是村子里独居守寡的老人,辈分很高,早先年还救过村长。也是这样的缘故,村长才没反对师傅收留她,就这样她和师傅一起住在她家。
以前还不是师傅呢,宋婆婆脾气差得很,也不爱搭理人。她只是看秦有绒揣着一个大肚子,身边又没有什么亲人,要是真让她走,顶上她那身好皮囊的人可不少。都是女人,能帮就多帮点吧。
秦有绒生产那天,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宋婆婆求她救命,女子生产本就不易,宋婆婆一怜惜就怜惜出了感情。秦有绒月子都是她伺候的,安安的尿片是她洗的,不捞点回本可怎么行。
她有副好手艺,是村子里远近闻名的裁缝,新人嫁娶,只要有大事需要裁衣的都来找她,秦有绒在村里也没有地,没有办法下地赚公分,便死皮赖脸求她收徒。她看得出,师傅和村子里的人都不一样,她在刻薄,骂人的时候也很优雅;院子在小,也处处布置得精致,什么错落有致,处处都要讲究。
她知道师傅的手艺有多厉害,师傅的秘密藏宝箱里面有几幅刺绣,精致得不像凡间所有,师傅说那是三面异绣,她学的是汴绣,如果她愿意,可以教她更多。秦有绒自然愿意,师傅答应收她为徒的那天给她去了这个名字:有绒。劈丝是刺绣的基础,一绒是指一根线最开始分成的二分之一,师傅说希望她越来越进步,从一绒开始,一绒又荣。
她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她未来的希望,也是她未来的目标。
安安出生后,凭着软萌可爱的脸给秦有绒挣了不少宠。一家三人就这样在村头的小屋里过了好几年,感情越发好了。秦有绒说,以后会给师傅养老,让安安给她洗脚。师傅说,那肯定啊,不然这些年不是白瞎了嘛。
可是这一天来的太快了,几乎是前几天生病,后几天就走了。师傅说这是上天心善,不忍心看她痛苦,所以让秦有绒不要伤心,好好把她手艺传下去,她就知足了。
秦有绒抱着安安,想到那天来家里的人。他们自称是师傅的远房侄儿,甚至有模有样地拿出证明,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师傅从来没和她说过,但是村长说证明是真的。
宋婆婆的丈夫早些年去世了,可是他家那边还有些亲戚在,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秦有绒更是毫无关系的人,那所谓的侄儿几次三番来闹,这次甚至带着家里一堆人来,平白多出一间房,谁会不心动呢?
想到那个男人恶心的眼神,她就忍不住作呕。想把她赶出去就算了,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秦有绒眼神暗淡,她明白,肯定是回不去了。她还在家,这群人就敢打上门来,这会儿估计已经换锁了吧。
“安安,你有没有拿钱出来?”
突然想起自家的私房钱,秦有绒小心地问,她以前和安安说过私房钱放在哪里,如果有什么事就把钱揣兜里。
安安得意地抬起头,“拿了,安安记得妈妈的话。”而且他谁都没有说,妈妈说过财不外露。他是小朋友,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他有钱。
“好安安,饿了吗?妈妈给你去买饭。”
秦有绒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大半了,只有头上还有一些痛,体力都满满恢复了。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葫芦有关,刚想到葫芦,她就感觉手心里多了什么。她感觉捏紧手,生怕被别人知道。
安安按住她,小奶音着急地说:“妈妈你休息,安安去。”
“安安别慌,妈妈已经好多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她还得顺道去问问医药费,刚刚医生的表情她没错过,不应该为难人家。
秦有绒下床,眼前黑了一下,恍惚了一瞬又清醒过来,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看到安安担忧的眼神,她笑了笑,牵起安安的手往外走。
走到护士站,她问了医药费的事情,还好不算特别贵,秦有绒忍痛给了。她和安安以后还没有着落,每一分钱都格外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