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脚步声,墨连衣坐在他身边,左手揽过风止月左侧的头发往中间靠,风止月不知是眼睛被光线刺激,还是惧怕他的目光,脸往另一侧偏去。
墨连衣为他整理之时,柔声哄道:“哥哥,别伤心了,我先帮你束发,然后洗个脸,一切都过去了,好吗?”
风止月吸了吸鼻子,“可以过去吗?”
终于等来了风止云的回应,墨连衣眼睛一亮,生怕他的话落在地上,连忙应道:“当然可以,就像洗脸一样!”
说话吸引风止月注意的同时,他左手将风止月左侧的头发揽了过来,期间不小心触碰到风止月的脖颈,皮肤传来的潮热令他猛地一惊。
生怕风止月因为他的冒犯再次伤心,墨连衣用发带将风止月的头发缠好,又小心翼翼地整理遮挡住他面容的碎发。
那双红肿的瑞凤眼,血丝交错纵横,此刻的他,宛若一只束手无策的野生小狐,楚楚可怜。
风止月垂着眼,头搁在膝盖上,依旧兴致不高。“我并非想要冒犯你,是小二卖给我助眠的药……”
说完这句话,他忐忑不安地移动了一下脑袋,心里的大石头轻了不少,也不再难受得说不出话。
墨连衣早已猜到,轻轻按了一下风止月的脑袋,坐在他一旁,轻声说:“我知道,哥哥,这不怪你。别难过了,我先给你洗个脸好不好?泪水粘在脸上,会不舒服。”
风止月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应许。
墨连衣撸起袖子,蹲下身拧干毛巾,单膝跪在床上,将风止月的刘海掀起,小心翼翼地擦着他的脸。
风止月一双瑞凤眼,目光别扭地停留在墨连衣的脸上,认真且爱惜的眼神无比陌生,无数次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却又好奇地盯着墨连衣看。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温暖。
墨连衣将风止月的脸擦干净以后,用指关节蹭了蹭,确定没有眼泪的粘稠感,才将毛巾丢进盆子,松了口气。
“哥哥好点了吗?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我会听。”
风止月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慌张地垂下目光,手指不停地捏着被子,说话磕磕巴巴。
“我……我不是……故意……故意……”
他的目光闪烁,墨连衣猜到他还在为这件事烦恼,于是,往后一仰,放松地呈大字躺在床上,露出笑容。
“这不怪你,哥哥贵为世家子弟,可能听不懂外面的俗话,下次小心些就好……”
“哦!对了。”墨连衣将自己的那床被子递给风止月看,“我们昨晚一人一床被子,什么也没发生。”
风止月看着那床被子,才放下心中芥蒂,终于松了口气,然而,他拧巴过后,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只是庶子……不是什么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