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点了点头:“嗯。”
沈清雾赶忙把他拉到一旁,“你说说看。”
江直瞥见四下无人,这才道:“老夫人生辰那日,六叔没去过她院子里。”
“哦?确定吗?”沈清雾问。
“嗯!寿宴前日京城发生了一桩命案,他被叫去验尸,宴席开了才回来。”江直道。
六爷是仵作。
沈清雾略带失望地点了点头。
好吧,或许是另有其人。
她正这么想着,江直又开口了:“可我打听到,那天念雪姑姑也去过祖母院子里……”他说完就捂嘴,一脸后悔。
“念雪姑姑?!”沈清雾开始搜寻记忆。
原主确实把江家上下得罪了一遍,可她跟念雪之间交集甚少,就算是态度严苛些也达不到被报复的程度。
正当她踌躇之时,江直惶恐再开口:“大嫂,你为什么一直问这件事?”
沈清雾想了想,觉得江直虽然年纪小,却很靠谱,于是她便实话实说道:“其实祖母生辰那日,我准备的礼物是个玉如意,根本不是鞋。我怀疑有人故意害我。”
江直审视地看着她,半晌才道:“要是你找到那个调换东西的人,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知道,你大伯母对我极为严苛,发生了送鞋的事肯定要受重罚,而寒冬腊月跪在外面,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可你不好好站在这里吗?”
“我这是福大命大,不然早就没命了!”
“可那天五婶和六叔不也跪来着?他们只是受了点风寒。”
“他们跪的时间短……”话才出口,沈清雾忽觉不对,皱眉看去。
江直到底是个小孩,心理素质还不够强大,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转身便走,“这事我再好好查查!”
虽然他没说,但沈清雾却想到了什么。
念雪是看着三房孩子长大的,孩子们都对她有感情,或许江直查到的比这还要多。
她苦思冥想,想原主和念雪,和三房之间的过节。
是了,原主和念雪之间虽然没什么太大的过节,但是有一次原主看三夫人拎了个锦盒,非要打开看,看到里面装着的胭脂水粉,原主问都没问就拿来试用。
念雪焦急阻拦,说那是三夫人给她娘家妹妹的礼物,结果原主还是不管不顾打开用了。
三夫人恼了,原主却比她更生气,说赔给她就是,结果一听那一盒要二百两,原主又肉疼了,说她只是用了一点点而已。
念雪气急,说都开封了没法送人,结果原主竟腆着脸直接把整盒给拿走了。
这只是其中一桩,类似的事还发生过好几回。
这事原主是办得太狗,可也罪不至死啊。
但沈清雾怎么想怎么觉得,看江直的反应,这事应该跟念雪有关。
可这事怎么继续查呢?从江直这边下手肯定不行。
她正蹙眉苦思,小竹凑了过来,“少夫人,那边数人了。”
沈清雾赶忙往队伍那边去。
小竹又问:“少夫人,您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你知不知道念雪姑姑和六房有什么来往?”沈清雾随口问了一句。
她这么一句,小竹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您问我可就问对人了,江家没我不知道的事!那三位嫡出的爷跟庶出的都是表面交情,他们各自的下人也是一样。可您大概忘了,四爷做药材批发生意,五爷开药材行,六爷是个仵作,而大爷二爷三爷可都是大夫!”
说完这么一大通,小竹给了沈清雾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您懂了吧?”
确实,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沈清雾还有点不明白,“我是问念雪姑姑和六爷。”
“这您都想不明白?”小竹先是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但旋即又正了正神色,“对对对,我怎么忘了呢,您这脑子……我得说得更明白一点!老夫人生辰前夜,京城不是出了一桩命案吗?死的那个是念雪姑姑的亲妹妹!”
一道灵光划过沈清雾的脑海,她的眼睛忽然亮了,“你是说,念雪姑姑有求于六爷?”
小竹的眼睛一下子就瞪成了牛眼,“少夫人,您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聪明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绕着沈清雾转圈,还连连摇头,“不对不对,少夫人没这么聪明,而且好像也比这胖,你、你……”
小竹是个忠仆,也是个一根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