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走着,找到了翻下护栏后,侧翻在坡地上的那辆面目全非的黑色轿车。
这条路所处地势不低,护栏下是陡坡,那辆黑色轿车翻下护栏,好在有树拦住,才没一直滚下去。
侧翻的黑色轿车,车身已然惨不忍睹,前车灯也散了架,但车身四角的橙色灯光却仍然顽强的一下一下闪着光,像极了姜满的心跳。
死人了吗?这,会不会算她杀的?
她有些烦躁,却不得不朝那辆侧翻的车走去。
……
张云汉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时,魂都要飞走了。
刚才大长老把车开走,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追着跑,雾这么大,他的视线几度丢失了这辆小白车的踪影,然后他听到了撞击声,那么大的动静,他恨不得能飞。
他看到了滚下山坡的黑车,于是,他也几乎滚了下去。
张云汉的体力实在不算好,跑了一路,腿都软了,此时一慌,土地湿滑,他就这样滚了下去。
他对自己的定位一向是靠脑子吃饭的,即便一贯自谦,他心底里对自己的智慧,也是有些信心的。
事实上,他的确靠着这副头脑一直顺风顺水,过往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事超出过他的预料,直到今晚,直到遇见这位大长老,一切总在超乎预料。
张云汉狼狈地爬起来,看着眼前。
雾蒙蒙湿漉漉的山地上,一辆侧翻的、面目全非的黑色轿车,看样子还是辆豪车。大长老似乎费了不少力气,将车内的伤者拖了出来,两人此刻都躺在地上,一个不省人事,一个像在休息。
“大、大长老,您没事吧?”张云汉看清姜满,吓得声音都抖了。
此刻的姜满早已不复刚下山时的干净利索,额前鲜血流了一脸,触目惊心,手肘和拳头更是血肉模糊,更可怕的是,她的胸口竟然被一根两指粗细的树枝贯穿了!
姜满没理他,兀自躺着,一双眼睛却在到处看,像在找什么。
张云汉稳住心神,重新审视了一下现场情况。
车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年轻男人,看样子是开车的人,被大长老救出来了。
此人穿着衬衫马甲,身形消瘦却很高,面色苍白,长相……出众,右肩有树枝贯穿,树枝被截断,却没有拔出来,也看不出扎了多深,人已经昏迷,需要立即就医。
车前挡风玻璃碎得到处都是,上面沾着血,结合大长老的伤势,看来是她凭着裂缝生生用拳头手肘撞碎的,毕竟这种材质的玻璃,若无裂缝,再怎么厉害的人也破不开。
车身似乎有往下躺倒的趋势,全凭那棵树拦着。所以,是大长老救人的时候,车身晃动太大,导致车子下滑,于是树枝穿进来,大长老避让不及,竟让树枝从身后贯穿胸口?
张云汉不由地在心底念叨起来:老天保佑,大长老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他的眼神偷偷瞄向姜满。
“他要是死了,算不算我杀的?”姜满坐了起来,手里像是抓着什么东西,看起来怪怪的。
张云汉脑袋一空,“啊?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这人要是死于车祸,应该算是您的责任,毕竟是与您相撞,要是您不开车也就……”他眼神躲闪,止住话题,“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报警送医,追究责任什么的先放——”
姜满打断了他的话,“是我的责任,意思就是,算是我杀的,对吧?”
没等他回答,她像是松了口气,自语道:“那就好,没白替他挡那一下。”
张云汉眨眨眼,回过味来。
所以大长老胸口这一下,是帮这个男人挡的?
姜满腾出一只手,将什么东西扔向张云汉,“这事儿报警没用,你联系一下,这男人被邪祟附体了,叫玄人过来处理。”
张云汉接过东西,是他的手机。
“被邪祟附体?”
“废话,不然这么大雾,他有什么毛病开那么快?”姜满的手上仍是抓着什么,然后她以一种怪异的状态站了起来,那样子,好像她手上抓着的,是个“人”。
“这一下撞的不轻,把他身体里的那东西都撞出来了,要赶紧给他安回去。”
张云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挡在了那男人身前。
“你干什么?”姜满看起来有些疲惫,语气却仍保持着不耐烦。
张云汉脑子乱成一团,半晌,憋出一句,“大、大长老,我可以超度!这邪祟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