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时孩子没有人接着,脑门先落的地。
今年17岁了还没有人来议婚。
家里人觉得让她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早就揣摩着哪里有娶不起老婆的老光棍,差不多就嫁过去得了。
隔壁家呢,也是姓俞。
这一家人,孤儿寡母,靠沈寡妇绣花为生,儿子俞卿因为早产身子一直不算好,日子过的很是拮据,好容易捱到儿子俞卿14岁,眼看着要有出息了,沈寡妇却出了病,连着俞卿也急出了病。
人就是再争气再有出息,身体不好又有什么用?何况,俞卿还没长成大树,就先不行了,到时候别说出人头地,能不能传宗接代都难说呢。
原本,同姓不婚,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行。但有句话说得好,人间的事,都在人为。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巧,原身的弟弟俞贵清生了病,偏心眼儿眼的奶不愿意出钱看病,刚好听见有人给隔壁提议结婚冲喜,就揣摩着将原身嫁过去,既换了钱给俞贵清看病,又解决了大妮儿的婚事。
朱氏想的挺美,大妮儿虽说傻,可力气大,干活顶的上俩成年男子。左右她也是傻,而且胆小,到时吓唬吓唬,该回娘家干活还是得回娘家干活,吃饭便在隔壁吃,等于免费使唤一个牲口。
原身并不是完全傻的不透气,也能分辨出什么对自己有利,什么对自己不利,但是她随了爹娘,怂包子一大个,不管在哪个家里,还不是任由老太婆她拿捏?
而隔壁呢,沈寡妇虽说嫌俞大妮儿人傻,可耐不住人劝,说大妮儿虽傻,可是力气大能干活,并且腰细屁股大,好生养。她儿子俞卿病弱,她没准啥时候就离开了,娶一房媳妇好歹能留香火,算是给孩他爹一个交待。
于是,两方就达成了这门亲事。
俞卿并不乐意娶老婆,不说未婚妻是个傻的,还比他大3岁。
但是,见娘亲一把泪一把鼻涕的,也便答应下来了。
谁知道才成婚翌日,亲家奶奶就来撒泼大闹,母子俩差点气昏!
本来,二家结亲,在村中就是一个笑话,没见过哪家娶妇这样简单的,不办酒,不请亲友,就盖个红盖头拜个天地完事。
红盖头还不是新的,是用老太婆擦嘴的手帕子缝的。
如今,才结婚一日,母家人便找新娘子回家干活了。
不只当奶的来闹,大伯娘曾氏也来嗑着瓜子凑热闹,在门外,说的那叫一个起劲儿,不只抹黑俞大妮儿,还说余卿母子俩都是病秧子,只剩下一口气,最后还是要拖累老俞家!
看热闹的人蛮多,就是没帮忙说话的,老俞家儿子多,男丁兴旺,没有人敢得罪老俞家。
俞朱氏骂完儿子儿媳妇,又指着沈寡妇一顿好骂,骂过瘾了才再度踢门,大有俞小麦不回家干活,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俞小麦表示自己要疯。
只听,门‘吱’的一声。
那声音,好瘆人。
朱氏脖子一缩,汲取了上回的教训,及时扶住墙,硬是没有再栽倒。
俞小麦拿眼角瞄了一眼朱氏,而后朝周围一扫,阴恻恻的说:“闹够了没?”
给俞小麦这一瞄,看戏的诸人全都遍体生寒,生生地打寒颤。
这俞大妮儿脑子不少使,力气比汉子还要大,会不会要打人?
曾氏也怕,但只要想到俞大妮儿平时就是个闷嘴儿葫芦,就不怕了。
叉腰就骂:“俞大妮儿,嫁人了就能对你亲奶亲伯娘大呼小叫了?长辈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俞小麦斜曾氏一眼:“你谁呀,我认识你?”
曾氏气个倒仰:“哎哟哟哎哟哟,这病秧子母子果真不是个好的,才过门堪堪一日,就将我们家侄女带坏了,你们快来评评理,这都算什么事呀!”
诸人议论纷纷,有说沈寡妇家不好,也有说老俞家不厚道。
更多的,则是在议论俞小麦。
她,变了。
也有人注意到俞小麦天灵盖上的包:“不会是把这俞大妮儿打疯了吧?”
这话一出,吃瓜群众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
“从来听说有打傻了的,还有打疯了的呀?”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没有人规定就不能把人打疯了啊?”
“是哦是哦,有道理。”
“这俞大妮儿本就傻,又疯了的话,沈寡妇家还能好过?”
“也不知道谁打的,这样壮实的傻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