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巨响,柳公子狼狈不堪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满桌的酒水洒了他满头满脸。
&esp;&esp;“臭小子,我今天非杀了你”他怒气冲天地挥拳欲打,却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esp;&esp;错愕回头,却见原本坐在角落用餐的那名青衣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一只手犹如铁钳般牢牢地箍住了他,疼得他哇哇大叫。
&esp;&esp;“你又是哪冒出来的葱?敢情你俩是一伙的?”
&esp;&esp;青衣人不答他的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对面的郤炀,目光清冷锐利,微带叱责。李悦不安的站起身,那青衣人的鞋面上沾了不少酱汁,显然是刚才打斗时被无辜殃及了。
&esp;&esp;不知为何,眼前的青衣男子相貌清秀,斯文儒雅,不似恶人,但沉稳内敛的气势中却透着一股令李悦非常不安的煞气,似乎他的脾气并非如他的长相那般容易相与,郤炀无故波及到他,怕也是个不肯善罢的厉害角色。
&esp;&esp;“郤炀我们还是走吧!”
&esp;&esp;青衣人装若无心地瞥了她一眼,缓缓松开柳公子的手,无声的动作表明他愿意息事宁人。
&esp;&esp;李悦松了口气,微微冲他颔首致歉,她这辈子从未与人道歉,这次为了郤炀,却也算是破例之举。
&esp;&esp;可郤炀却似乎并不领情,一双脚生根似的扎在原地不动,目光如炬地盯着青衣人,却完全无视身后预备偷鸡摸狗,暗施偷袭的柳公子。
&esp;&esp;过得片刻,郤炀忽尔笑道:“我想,我知道阁下是谁了。”
&esp;&esp;青衣人眉头微微一挑:“哦?”“自我入中原以来,你的大名便听了不下数十次,我早就琢磨着找机会与你切磋一下。”郤炀笑嘻嘻的舔了舔唇。
&esp;&esp;“切磋医术?”他垂下眼睑,一脸的温吞,不喜不怒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却不知原来小兄弟对医术这么感兴趣。”这句话才说完,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的射向李悦身后,厉喝“不想自寻死路,最好放弃你的愚蠢行为!”
&esp;&esp;李悦吓得浑身一震,同时被吓到的还有李悦身后正手持匕首,意欲偷袭的柳公子。
&esp;&esp;然而也只这么一瞬间的错愕,被当面揭穿把戏的柳公子恼羞成怒,怒吼着向李悦扑来,他原本只是想挟持李悦,可现在,陷入疯狂的他已完全顾不上怜香惜玉,他不惜杀人,也要挽回颜面。
&esp;&esp;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划在少女美丽的颈上。偌大的驿站中传出“叮”的声脆响,余音绕梁,一道璀璨耀目的光芒在昏暗的暮色下一闪而逝,柳公子的身躯弹飞出老远,撞上墙后摔在了地上,他手里的匕首已断成无数截,纷纷散落在他身体四周。
&esp;&esp;李悦脸色发白,娇躯微微发颤,郤炀手中紧握着一柄薄如冰霜的短剑,满脸杀气:“敢对我姑姑不敬的人,都该死!”
&esp;&esp;面对他的愤怒,青衣人微微蹙眉。
&esp;&esp;驿站内静得连众人的呼吸声也听得一清二楚,过得片刻,只听掌柜一声尖叫:“杀人啦——”跌跌撞撞地仓皇奔出大门。
&esp;&esp;“你你你杀了他,他他,你知道他是谁么?他可是河南府郡柳大人的二公子柳寄生,你杀了他等于是得罪了官府,犯了死罪,你”柳公子的同伴打着冷颤,连话都说不全了。
&esp;&esp;郤炀不理他,青衣人忽道:“你真的杀了他?”
&esp;&esp;郤炀冷笑:“你没长眼睛么?”
&esp;&esp;说实话,刚才那少年出剑太快,快到连他都没看清楚那一剑是如何出手的。
&esp;&esp;“你虽号称‘妙手圣医’,我倒不信你还能把死人给医活了。”郤炀肆意嘲讽。
&esp;&esp;青衣人面不改色目光淡淡的掠过一旁惊魂未定的李悦,意有所指的说:“你应该祈祷我能够起死回生除非你的医术真能比我高明,否则,总有一日你会来求我。”
&esp;&esp;“嘁!”郤炀满脸不屑,傲气十足。
&esp;&esp;青衣人蹲下查看柳公子的尸体,漫不经心的加了句:“河南府郡的官兵的脚程应该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