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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错。”我点头承认:“贝勒说的对。”
&esp;&esp;伊仁台温和笑笑:“不过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esp;&esp;我看着他说道:“开心与否,我都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esp;&esp;他微微颔首:“不错,你别无选择。”他语气顿了顿,又道:“不过,金王总比旁的人好上太多。”
&esp;&esp;我惊奇道:“贝勒认得王上?”
&esp;&esp;他摇了摇头:“我哪里能认得,我同金王是一面也没见过的。”他咳嗽两声:“不过传闻里的大英雄,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esp;&esp;他说的不错,褚钰确实是个大英雄,金国的子民乃至蒙古的部族们,没有不敬佩他的。
&esp;&esp;伊仁台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微微推开,一股桂花香弥漫进来。
&esp;&esp;“你能吹风吗?”我不免有些担忧,对他说道:“还是快些阖上吧。”
&esp;&esp;伊仁台闷声咳了咳:“难为格格每日都来,这屋子里满是药味,我实在害怕给格格熏坏了。”
&esp;&esp;我扑哧一声笑道:“我哪里那么脆弱?”
&esp;&esp;我走过去,将窗子阖上,桂花香就被阻挡在外面。
&esp;&esp;“以前这个时节里,我的婢女都会给我蒸桂花糕。”我转身坐下来,追忆道:“她不仅会做点小糕点,剑法也很不错。”
&esp;&esp;伊仁台眉眼温和,弯了弯眼角:“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esp;&esp;我点点头,对伊仁台夸着根本不会和他谋面的碧拂:“她从不会允许谁欺负我,就是褚钰也不行。”
&esp;&esp;他淡笑着听我聒噪的讲着,丝毫不急躁,远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脾气都要好。
&esp;&esp;他低声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自己也能舞刀弄剑。”
&esp;&esp;我忽略了眼前的男人是个蒙古贝勒,他们是最崇敬马背上的功夫,在这里学问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存在。一个学富五车的先生,不如一个一箭射下天边大雁的弓手,这里是靠武力说话的地方,即便伊仁台是贝勒,也不会被别人尊敬多少。
&esp;&esp;“你会好起来的。”我低声宽慰道,但我们心里如明镜似的,他的病是天生的,不会好的。
&esp;&esp;他唇角一弯,笑容不见丝毫苦涩:“你知道伊仁台在大周话里是什么含义吗?”
&esp;&esp;我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我所仅有的蒙古语的知识,都是阿尔斯那个坏蛋告诉我的,哈尔巴拉嫌我烦是从不理我的。
&esp;&esp;“格格猜猜看?”
&esp;&esp;我低头想了想,蒙古名字男孩和女孩是不一样的,女孩子一般都是珍宝啊,月亮啊什么的,如塔娜的名字就是珍珠的意思,而男孩的话则大多寄托着长辈的殷切期望和美好祝愿,如巴图代表着坚强,当然也有的用勇猛矫健的飞禽走兽命名,如哈尔巴拉是黑虎的意思,阿尔斯是狮子的意思。
&esp;&esp;“英雄?”
&esp;&esp;“那叫。”
&esp;&esp;“要不然是青龙?”不知道蒙古喜不喜欢龙。
&esp;&esp;他笑:“那叫呼和鲁。”
&esp;&esp;“肯定是欢乐。”生了儿子哪里能不开心呢。
&esp;&esp;伊仁台笑得更甚了:“那叫庆格尔泰。”
&esp;&esp;我撇撇嘴,有点着急有点生气:“不猜了,你告诉我吧。”
&esp;&esp;他温和道:“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我告诉你就是,伊仁台是意思是九十,也算作周国话里的耄耋。”他修长的指尖摩搓着瓷杯,俊俏的眉眼隐藏在茶雾氤氲之后,叫人瞧不清晰:“当年父汗出征,额吉本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也跟了去,结果从马背上摔下来,我便早产了,额吉也因此难产而亡。”
&esp;&esp;“对不起。”
&esp;&esp;“你不用和我道歉啊。”他淡笑:“我从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