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不可置信。
何止是没有解药,他的身上除了衣服,一块木牌,几乎一无所有,就像一座四面镂空的豪华宅子,让人心酸。
没有回答。
她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持刀靠近少年的脖颈。
动脉在哪来着?
左边,右边?
她拿着刀晃来晃去,几次三番,不知轻重,差点划破对方皮肤。
“解药,在哪里?”
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语气很差。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血液带着毒素,在翠鹂的血管中奔流。
死期将至?
男孩不言语,只是垂下眼睫。
不说?
愤怒冲上大脑,几乎在一瞬间要控制了白筱。
一个人在赶路,看到有人躺在地上,想着给他留个全尸,挪了两下,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换谁不生气。
她不耐地“啧”了一声,用刀拍了拍他的脸。
许是力道比较大,一下子就留下些红痕。
“那就同归于尽吧!”几乎是自暴自弃的语气。
随便了,一起在这里冻死。
白筱不管不顾地也躺在地上,月色柔和,穿过树叶缝隙,照在地上。
一向悠闲的老马在不远处用蹄子轻刨着沙地,难得显得有些及急躁。
漫天星辰,银河横亘在天空中,寂静而璀璨。
哪怕是将死之际,星星还是那么漂亮。
她觉得自己意识,由于毒素入侵,已经有些模糊了。
马车停在不远处,灯笼里微弱的烛火不停摇曳,寒风依旧,他们三人就这么远远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沙哑男声在耳边响起。
“解药,在京华。毒素侵蚀慢,十四天才会完全发作。”
十四天才发作!
白筱微微睁大眼睛。
那一瞬间,猛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充满力量,一个鲤鱼打挺,她就站了起来,拎起灯笼,跑向翠鹂。
那她还在他身上找,直接找个医馆看大夫呗。
一面试图摇醒翠鹂,一面对少年在内心进行无情的嘲笑。
刚刚还一言不发,她还以为他是羞愤难当,一心寻死呢!
“这是尘外之毒,普通医师根本难以治愈。”
男声悠悠响起,隐约带着嘲笑意味。
等到翠鹂艰难睁眼,还没来得及感受肩颈的酸痛,便看见小姐一脸菜色,声音僵直。
“我们把他抬上车。”
手指直直指向地上的一团黑色。
少年微挑眉梢,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白筱气不打一处来。
她眼珠微转,加了一句。
“算了,用绳子绑在车后,拖去京华。”
眼见着少年脸上的沉静将一点点破碎。
白筱心里终于有了一种报复的畅快,叫他刚刚把刀架自己脖子上,还严刑逼供。
可真是把自己下了一跳。
“翠鹂,绑上。”
然而,一向温和的老马不知为何,此刻暴躁异常,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凝结城白雾,蹄子一下下剐蹭这地面,显得焦躁不安。
幽静的森林中,隐隐有铃声传来,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悚然。
清脆而富有韵律,像夏夜在庭院纳凉时听过的轻灵声响,似乎还伴随着温柔人声。
美好的就像上辈子的事情。
白筱用手捏住手腕处的暗器,这个是外婆留给原生的。
翠鹂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小姐,快上车!二房追过来了。”
这句话,又急又快,轻的像一块石子,轻轻投进水潭,却迅速引起轩然大波。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亦或许是少年人清瘦得可怕。
二人迅速将他搬上马车,驾车向前。
白筱指尖紧紧扣在一起。
她微微闭眼,想要寻求片刻安详,却又迅速睁开。
一声嗤笑,从车厢角落传来。
车厢内,靠着车壁的少年显得幸灾乐祸,此刻的他显得有些放松,眼中的审视也少了些。
她们将引路灯熄灭了,黑暗中看不大清事物的轮廓。
白筱凭着感觉望向他,语气显得格外温柔,却有些惊悚效果。
“你多说一句,这里有得是针线,去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