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东西。”
少年瞳孔骤缩。
这句话之后,车厢安静了不少。
马车在幽暗丛林间飞驰,平时懒散的老马在此刻也迅猛异常。
即便如此,这片林子,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一望无际。
按照地图,穿过这片幽暗的森林,就是穗源,里面标着一个驿站,可供她们休整一晚。
路上耽误太久,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又因后面追赶,不得不灭了灯光,现在只有来自月光的单一照明。
天黑得可怕,仿佛下一秒暗色就会完全吞没世界的一切。
白筱握紧手心,里面早已被汗水浸透。
她们,发现自己了吗?
自己,还能逃脱所谓命运吗?
她张开手掌,轻轻握住脖颈上的玉佩,这是原生的护身符,据说是她妈妈留下来的。
鱼儿嬉戏在莲花之间,无忧无虑,一片安详。
以前的原生爱穿亮色衣服,备受宠爱。
究竟因何,一步步走向书中的病态偏执,最终万人唾骂的呢?
马车颠簸着向前,车轮碾过细密的雪,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这条逃亡之路,注定波折万分。
车轮滚滚向前,身后白家马车特有的风铃声逐渐淡去。
像一片灿烂的午后童年,蓦然离开了。
她将玉佩紧紧抓在手心,玉石温润的棱角紧紧抵着皮肉。
马蹄厚重地踏在土地上。
翠鹂的声音显得兴奋。
“甩开一段路了!”
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自从她强行被定了婚约,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昔日掌上明珠,奶奶去世后,二房上位,便如同丧家之犬,受所有下人冷眼。
一朝云端,一日污泥。
从此所谓的白大小姐,变成了——白筱。
白筱垂眸,可能是原身的情绪。
她此刻难以抑制地发抖,微微仰起头,深呼吸平复情绪。
“我们今天不能在驿站落脚,有别处可暂时休息吗?”
没有料到,逃跑被发现得如此之快,顷刻之间,便有人缀在身后了。
在驿站休息,大概率会遇到白家追兵,到时便是瓮中抓鳖,无路可逃。
而且,最好。
“翠鹂,我们卖了这马,然后换身朴素的行头。”
说完话,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像风干数年的枯木。
翠鹂点头称是。
流水潺潺,顺着小溪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她们终于来到了这片无尽森林的边际。
尽管光线昏暗,但房屋窗纸透出灯光,却让人感到格外的安心。
穗源,到了。
虽说是座小城,规模却依旧可观。
让白筱难以想象京华到底是何种繁华模样。
城门看守并没有想象那么严格,一个干瘦的中年人,翠鹂塞了些钱两,也便有惊无险的走了进来。
翠鹂找了座破旧的古庙,供奉笑眯眯的弥勒佛。
庙宇破败,奉桌上落满灰尘,好似许久未曾修缮。
一路上,未发一言的少年,眼中倒是闪过几分意外,像是在疑惑为何没有人供奉,配上精致的面容,到底是有了几分少年气。
将马车安置好,找了些木柴生火。
浓黑的北方夜晚,三人一马,便在这四面漏风的庙中,围着橙黄火焰取暖。
白筱歪着身子,裹着披风,靠在褪色红木柱上,地上摆着简陋手绘地图,盘算着明天的路程。
穗源,临近北方的小城。
土地丰饶,常年稻穗丰收,是楚国有名的粮食之乡。
城中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翠鹂靠坐在她身边,望着她沉思的眉眼。
穗源,到京华,还有数座城池。
她们手中仅有的盘缠,不知能否支撑着他们到。
亦或者,干脆一路向西,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她将目光像左移,望向西南那一块。
那里山谷众多,地势险恶,是个藏身之处。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白筱打消了。
按照书中剧情,过不了几年楚国就会大乱。
无数农民揭竿而起,去反抗楚国的统治。
而外部,偌炼一族,对楚国国土虎视眈眈。
内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