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晦暗不明的眸光,楚卿浑身一抖。
谣言害死人,不堵上那些人的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卿抓紧吃剩的胡饼迎了上去,她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盯着那二人发问。
“二位大人早膳没吃饱吧,才在这里废话连篇,喝西北风顶饿。奉劝你们几句,祸从口入,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当心连累自己。”
楚卿说完扭头就走,不料和颜臻撞个正着,官帽咚地一声撞在他的鼻头上。
他抬手,圈着楚卿的腰,暗中捏了捏。
里三层外三层,她这是把四季的衣裳都穿上了吧。
腰身看着都粗了。
楚卿趁人没发现,急忙去推,那吃剩的小半胡饼就递到了颜臻跟前。
颜臻低头,舌尖卷过整块咽进喉咙。
“颜大人……”楚卿脸红心跳,被舔过的手指像火燎了般。
“喊什么,吃你半块胡饼还得给银子么。”颜臻不悦地舔了嘴角,觉得这半块胡饼和他往日吃的不一样。
除了酥和香,还有一种淡淡的甜。
他再想品味,那种香甜又没了,取而代之是楚卿身上的味。
楚卿连忙点头,本就是他的,哪用给银子。
“听说,你要弹劾秦怀明?”他刚才听到那俩官员的议论,堵住楚卿把人挤在墙角。
前不久刚警告她,下了车就翻脸忘事。
“没,他俩说的,我今日来连折子都没带。”楚卿肩膀微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
她快被那俩人害死了。
颜臻冷眼相待,知道楚卿脾气倔,直接出手搜身,在她腰间和袖口摸了一通,连官帽下都没放过。
目光落在胸前,楚卿心口中狂跳。
她故意挺胸,“颜大人还没摸够吗?”
颜臻想到马车上那事,轻哼一声收了手。
楚卿除了胸前和大腿,都被摸了个遍,羞得不敢抬头。
幸好穿得厚,只差一点就被颜臻给识出女子身份。
这个无赖,总喜欢动手动脚。
颜臻身上香气太浓郁,她被熏得干呕两声,差点又弄脏他的朝服。
“楚卿,你这样子和流苏挺像的……”颜臻目光下滑,在她胸前停了一瞬。
楚卿嘴唇咧了咧,“下官倒也想当个女人。”
“没种!”颜臻狐疑地走开,将她甩在身后。
御前太监来传唤了。
楚卿官职最小,快步跟在最后面。
她想到自己在马车上被喂酒这事,不断扇着自己袍子,上洒了不少的洒。
朝堂上,年轻的李暄坐在龙椅前方。
他托腮假寐,实则打量几位入阁商议的大臣。
有颜臻上朝的日子,他说话做事都需要斟酌,生怕这水端不平。
“启禀圣上,昨日下官在大理寺,接到一个状子,他说自己是连家军血案中的活口,想让大理寺重查连家军旧案。”
楚卿面色发僵,偷偷去瞧李暄,已经很久没人敢在朝堂上提连家军。
这厮非要闹得收不了场才罢休吗。
连家军,当年由辅国将军连荣带领,副将是颜臻和如今御林军的大将军罗繁盛。
出征南诏国后,本来让敌军节节败退,后因京中的一封圣旨,让连荣连夜带兵攻打邻国南安国。
此战遭遇陷阱,被南安国和南诏国联合攻击,导致全军覆没。
颜臻当时去接应粮草,才留了一命。
事后他觉得连将军之死蹊跷,非要彻查,但李暄以没有证据为由,将此案草草收尾。
后来几个提议重查此案的官员都被贬了,朝堂上再无人敢提及。
过去四年,颜臻重提旧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想借连将军之死敲打李暄。
“颜大人,我们在商议柳太医失踪一事,你把连家军扯出来做什么。”楚卿真的恨死颜臻,非把连将军之死,赖在皇帝头上。
“当年的连家军,只剩我一人,其中有诸多疑点和某位大人有关,可那人藏得极深,和楚大人也有说不清的关系。”颜臻附耳过来,当着李暄的面小声跟她耳语。
楚卿想逃,手腕却被攥着。
他的大掌上有粗粝的茧子,还有狰狞的刀痕,就那么映入楚卿眼帘。
她气得全身哆嗦,看到这刀疤就想到千香楼那事。
耳窝上被他撩到,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