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先前也在洞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综合上面的这些信息,我有理由相信那个人已经混进来了……”
施耐德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传我的命令,将各人身上携带的所有炸药都集中起来,把这条通道先给我炸了,不管这里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但我们得不到,也绝不能让别人得到……”
命令很快被执行,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条通道坍塌了。
以爆炸当量计算,这条二十多米长的通道应该已经完全被堵塞,就算动用重型机械,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也别想清理出一条通道来。也就是说,困在里面的那个人,任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死在里面了,如果真的有人进去了的话。
施耐德恨恨的想着。
这是一个双保险,如果确实有人进去了,那么就把他困死在里面,如果没人进入,一切只是出于布纳的猜测,那么面对坍塌的通道,那人也只能干瞪眼。
为了保险起见,出了那个地下溶洞后,施耐德继续下令将这个溶洞的入口也给炸了。
如此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随后,施耐德又重新布置了防御力量,一切妥当之后,他坐上一架军用运输机,匆匆的赶回总部复命。
溶洞中的这一切太诡秘了,很多东西都不符合常理。也不适合在电话中说,只有面对面的汇报,才能保证秘密不被泄露。
现代科技在给人带来便利的同时,其力量也越来越令人感到恐惧。作为军团的中层,施耐德接受过反谍培训,他知道有时只要通话中出现哪怕是一两个敏感词语,或者接通的是一个专用号码,那么整个通话过程就有可能会被全程监听,哪怕是专用的卫星线路也未必能保证安全。
那处类似神殿的地下空间中又有太多的古怪,别的不说,单单是那恐怖的光线所展现出来的威力,就值得上面动用全力将其占有。因此,他必须走这一趟。
在颠簸的机舱中,施耐德仔细斟酌着汇报内容。
作为那种神秘力量的亲历者,他掌握着第一手的资料,所以他明白自己的证词将会左右上层对这一事件的倾向。
施耐德必须将这一情况朝已方有利的一面引导,因此,汇报的内容就显得犹为重要。这容不得他不重视。
而此时,在漆黑一片的地下空间中,赵言正一动不动的直面雕像。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不了,他似乎是被魇住了。
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了他的躯体,赵言能感觉到这股力量并不强大,自己只要哪怕轻轻一挣,就能挣脱。但这股并不强大的力量却完全压制住了他对身体的掌控。
就如同他初次面对那个如同恶魔般的怪物一样,这是一种来自生命层次上的压制,当前的他完全无能为力。
此时智叟也察觉到了赵言身上的异变,但它同样一筹莫展。此时赵言的意志已经遍布身体的每一处神经,强行插手,首先要面对的将是主体意识的反扑。
一切似乎只能靠赵言自己了。
雕像幽暗的双眼又开始亮起柔和的光芒,它又开始再一次的蓄能了。赵言亲眼见证过这种光线的力量,他拼命挣扎了起来。
“动啊!给我动起来啊!”赵言拼命想鼓荡起全身的力量,但很快,他悲哀的发现,身体没有半分的响应。
第一次,赵言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在他近二十年的人生中,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向往强大。
他眼睁睁的看着雕像的双眼逐渐亮起,一颗心开始渐渐往下沉去,这或许是自己最后的时光。以往深藏心底的记忆,开始一幕幕的向上翻起。
枯燥无味的训练;激烈血腥的搏杀;淘汰、晋级;突破时的喜悦;失去同伴后的神伤;第一次杀人时的镇定;铁与血对抗时的冷静。
赵言第一次发现,一路行来,自己的人生居然如此单调无味,就像是一部机器,只是精准的按别人设定好的程序在运转。
那些生命中匆匆的过客,变成一张张面目模糊的面具,在心头迅速一一掠过,最后定格在一张方正而略显严厉的脸庞,那是他的爷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赵言嘴角掀起一个轻轻的弧度。
遗憾吗?无憾吗?赵言自己也不清楚。
赵言发现,放下了一切,眼前这致命的光芒迷人而又美丽。
就在赵言准备放下一切,坦然面对时,异变突起。
从他的身上飘飞出一颗鸽卵大小的珠子,无视重力的法则,就那么离地两米,悬停在了雕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