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的表面透出一抹乳白色的光晕,随着这道乳白色光芒的亮起,雕像身上有星星点点的光点从体内渗出,如飞鸟入林般投向圆珠。
从开始时的三点两点,到接下来如蝗虫般的成群结队,雕像身上原本不时闪过的莹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不仅是赵言,就连见多识广的智叟也搞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这是什么?这味道……似乎是信仰之力?”智叟喃喃自语道,“那这个珠子又是什么?它似乎能够自主收集信仰之力……怎么做到的?能提纯吗?这小辈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它自己也头昏脑涨起来。
但智叟很快将这些问题抛在了脑后,全神关注起眼前发生的一切。现在生死未卜,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吗,等挺过了这一关,有的是时间去细细琢磨。
随着光点被大量的抽吸,雕像原本明亮的双眼逐渐黯淡了下去。随后,不知它的内在发生了什么,蜂拥而出的光点开始大量减少,紧接着,双眼的亮度又开始逐步提升。
圆珠一阵震动,乳白色的光晕又浓郁了一些,吸扯的力度又有所加大,随即更多的光点又从雕像中被吸扯了出来。
两者开始了拉锯!
时间在两者的僵持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赵言的心也如同天平的两端,随着双方投入力量的不断增加,不住的此起彼伏。
在圆珠又一次增大吸力后,雕像仿佛放弃了自身的防御,任由大股大股的光点被抽吸而出,转而开始全力点亮眼中的光芒。
这是破釜沉舟,它要全力一搏了。
赵言一下子患得患失起来。
面临必死之境时,他还能坦然面对,但现在已有了一线希望,反而不能保有淡然的心境。
不提赵言那七上八下,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就连识海中的智叟也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一旦赵言失败,在那“焚灵之光”的照射下,它也将被从根本上抹去,连重回碎玉存身也不可能。
这是天地之间最为霸道的先天之光,没有之一。
所过之处,所有能量都将被燃烧一空,就如它适才所言,连灵魂也不能例外。
智叟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么一方贫瘠的天地,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它是从何而来?又以什么方式存在?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只是“焚灵之光”的一丝余晖。否则以这方天地的贫瘠,根本不可能容纳下它的存在。
但即便只是一丝余晖,也不是现在的它所能抗衡的。
“虎豹之子,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
就如赵言刚才的状况,这是天生的位阶所决定。
虽然智叟本身也是天地生成,自身虽然没有多少力量,但作为一个载体,也掌握着一道规则。但就本质而言,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不可同日而语。
从某一层面来说,智叟现在比赵言还要紧张。
在苦苦等待了漫长的岁月后,它终于看到了回归自己世界的一线希望,特别是发现了赵言那个能吸收信仰的物件之后,成功的概率被无限放大,回归的希望就在眼前。
智叟相信,这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在两人患得患失之间,经过了短暂而又漫长的充能,雕像双眼中的光芒终于到了一个极限,在眼眶中盈盈流转,即将喷薄而出。两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喀喇”一声,寂静的洞穴中响起了一声如鸡蛋壳碎裂的声响,赵言连忙睁开双眼。一道长长的裂痕出现在了雕像的身上,从左肩横贯胸腹,直达右侧肋下。
仿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紧接着是一连串碎裂的声音响起,更多的裂痕纵贯雕像全身上下。雕像眼眶中盈盈流转的光芒在不甘的闪烁了两下之后,如同耗尽了电源的灯泡,终于无奈的熄灭了。
命运女神第一次亲吻了赵言的脸颊。
黑暗中,赵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毫无形象的躺在了地上,此时他浑身虚脱,直想什么也不顾,就这么沉沉的睡去。
“小辈,打起精神来,做好准备,更大的考验就要来了!”
“什么情况,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结束?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我们面对的可是一尊神灵,哪怕它已经衰弱到了极点,也不能改变它高高在上的生命本质。”
随着最后一点光点被圆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