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看守所,会见室。
林志河坐在玻璃窗后,面容憔悴。对面的沈若兰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心中百感交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林志河苦笑道,"二十年前,我们都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所以你才设计了那个局,想要置我丈夫于死地?"沈若兰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林志河沉默了片刻:"当时的我,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我以为只要除掉他,就能控制整个金融市场。"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自己错了,"林志河说,"你不但没有被打倒,反而变得更强。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悔恨和恐惧中。"
沈若兰注视着他:"为什么现在选择坦白?"
"因为程远山说得对,"林志河说,"人终究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我不想再背负这个秘密了。"
就在这时,会见室的门开了。沈清韵走了进来。
"清韵"林志河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你长得很像你父亲。"
"我来,是想听真相。"沈清韵说,声音有些颤抖,"关于父亲的一切。"
林志河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二十年前的故事。
那是一个金融市场急剧变化的时期。沈家正准备进军金融领域,这威胁到了林志河的利益。他找到程远山,提出合作打压沈家。但程远山拒绝了。
"于是你就自己动手了?"沈清韵问。
"是的,"林志河说,"我利用内幕消息,操纵了几只关键股票。你父亲发现了这个阴谋,准备揭发我"
"所以你就让他出了那场'意外'?"沈若兰的声音冷了下来。
林志河低下头:"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沈清韵站起来:"您知道吗?这二十年来,我们一直以为凶手是程远山。"
"我知道,"林志河说,"我利用了这一点,让你们将仇恨指向他。这也是我的罪过。"
会见结束后,母女俩走出看守所。秋日的阳光洒在地上,却温暖不了她们的心。
"母亲,"沈清韵说,"您还好吗?"
沈若兰望着远方:"二十年了,我们终于知道了真相。可是知道真相后,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至少我们不用再恨错人了。"
"是啊,"沈若兰说,"可能这就是生命的圆满吧。知道真相,然后学会原谅。"
回到翠微山庄,园中的桂花正开得灿烂。
这座即将改建的庄园,见证了太多悲欢离合。如今,它又见证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真相。
李秘书快步走来:"夫人,宋小姐从巴黎打来电话。"
沈若兰接过电话:"玉芙?"
"若兰,"宋玉芙的声音传来,"清韵告诉我林志河的事了。你还好吗?"
"我没事,"沈若兰说,"知道真相后,反而觉得轻松了。"
"这些年,我们都错怪了程远山。"
"但他也不是无辜的,"沈若兰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可以放下这个包袱了。"
夜幕降临,沈若兰独自来到后花园。
桂花的香气在夜风中飘散,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丈夫也是在这里,最后一次和她谈起对未来的规划。
"若兰,"他说,"做生意要讲良心,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
当时的她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分量。直到经历了这么多,她才真正懂得。
电话响起,是程远山的律师。
"沈夫人,"律师说,"程先生想见您一面。"
"为什么?"
"他说,有些话想当面对您说。"
第二天,沈若兰来到医院。
程远山坐在病床上,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加虚弱。
"林志河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他开口说,"但我没有说出来,这也是我的罪过。"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我想在离开之前,了却这个心愿。"程远山说,"这些年,我利用你对我的误会,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是时候坦白了。"
沈若兰看着窗外的天空:"知道真相后,你觉得好受些了吗?"
"比起愧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