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孟江南伸手把言忆拉到自己的右侧,让她走在靠墙的那侧,“老姐,你别走在栏杆旁边,那边的地上全都是水,地上太滑了,要是你滑倒了怎么办?你的膝盖还没完全好呢。”
言忆想了想,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其实我的膝盖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我只是想多几次坐几次你的车后座的机会而已。”
孟江南转头看了言忆一眼,目光中没有探究言忆这样做的原因;也没有责怪言忆在膝盖好了的情况下,还让他继续早上去她家接她上学、放学时送她回家;更没有抱怨。
目光里反而带着清澈的了然:“我早就知道了。”
“啊?”言忆好奇地看着孟江南,“你知道什么了?”
孟江南一脸坦荡地回答:“我知道你的膝盖早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有一天,我把你送到教学楼底下的时候,你直接从我的车后座跳下来了,我问你膝盖是不是好了,可你立马装出一瘸一拐的样子。”孟江南的记忆力好得惊人,将所有的细节都说了出来,“我提醒你说伤的是右膝,你骗我说你下车的时候把左脚也扭了一下的那次,我就已经知道你是装出来的了。”
言忆尴尬地笑了笑,怕孟江南会因为她不仅欺骗了他,还故意让他继续接送她而骂她,就立马拍着孟江南马屁:“不愧是我的老弟!观察能力强得无话可说,记忆力也惊人!那么小的细节都能记得住!”
她没看路,就没看见自己面前有一大滩水,就要一脚踏进水里。
孟江南眼疾手快,立马伸手抵在言忆腋下,把言忆举了起来。
整个人一下子腾空起来,言忆吓得叫出了声:“孟江南!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等走过那滩水之后,孟江南这才把言忆放了下来,回过身指着那滩水:“你刚才差点就要一脚踏进去了,地上那么多水,你的鞋子防滑吗?要是不防滑的话,你不是就要摔进水里了?”
“再说了,你刚才要是一脚踩进水里的话,你的鞋子里肯定会进水。”孟江南没给言忆接话的机会,“你除了两双运动鞋以外,还有多余的、可以换的鞋吗?”
言忆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一双。”
“你说的该不会是拖鞋吧!”孟江南看着言忆的眼睛,问道。
言忆被孟江南说中了,眼睛四处乱瞟,不敢与孟江南对视。
孟江南拉住言忆的衣袖:“快走吧!积水已经很深了,再过一会儿,可能真的要让顾墨帮忙租一艘船了。”
两人到教学楼的大厅里时,言忆看了看那么深的积水,发起了愁:那么深的积水,她怕鞋子里会进水,那她就只能把鞋子脱了,光脚走进积水里。
她还怕自己的裤子也会被弄湿,可她不敢把裤腿卷上去。
如果她把裤腿卷上去的话,孟江南就会看到她那些藏匿于裤腿底下的伤痕。
虽然说孟江南在她伤到膝盖的那天,就已经看到她腿上的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淤青了。
可她的腿上又多了很多伤痕,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
她不敢让孟江南看见。
虽然说她不能把裤腿卷起来,但她可以光脚踩进水里啊!
这样想着,言忆弯下腰,就要把鞋子脱了。
孟江南站在大厅外的露台下,把裤腿卷起来之后,一转头就看见言忆要脱鞋的动作,立马开口阻止了言忆接下来的动作:“老姐,你快过来!你看那是什么?”
言忆听到孟江南的喊声,就直起身子,拎着伞来到孟江南的身侧,看见砖块从教学楼门口一直铺到了花坛边。
言忆本想回答孟江南说:这是砖块。
顺便再问孟江南一句:是不是因为长得太高,所以就看不清水中铺着的砖块,不然他怎么会活那么大,却连砖块都不认识呢?
可她看着孟江南那还没干透的衣服,头发还是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老弟,这些砖块是你铺的吗?”
“怎么可能?”孟江南否认道,指着地上那么多的砖块:“你觉得我能搬得动那么多砖块?老姐,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言忆根本就不相信:“那你为什么浑身都湿透了?”
孟江南不假思索地回答:“雨那么大,风也那么大,我撑不住伞,所以我被雨淋成落汤鸡了。”
“我感觉你是因为觉得撑着伞搬砖块实在是太碍事了,所以你干脆不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