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对着努尔哈赤深深一拜,而后朗声道:“父汗,儿臣苦思多日,终得一离间妙计。儿臣观那明廷局势,孙承宗与东林党渊源极深,此乃众人皆知之事,而熊廷弼往昔也曾受东林党扶持,于朝中亦有其势力脉络。如今明廷党争激烈,此乃天赐良机,我大金正可利用。”
,!
努尔哈赤目光微凝,示意皇太极继续说下去。
皇太极整了整衣冠:“我们可暗中选派我大金最为机灵聪慧、擅长隐匿行迹之人,乔装改扮潜入明国京城。这些人需精通明国文字与书法,先仔细研究孙承宗与熊廷弼平日往来信件之笔迹文风,而后全力伪造书信。信中内容,要佯装是孙承宗与熊廷弼和东林党私下密议大事,言明他们欲在辽东拥兵自重,不再听从明国朝廷号令,仿若要建立自己的一方割据势力。并且,还要巧妙地在字里行间透露出与我大金有暗中往来交易,似是要里应外合,图谋不轨。”
大贝勒代善手抚胡须,微微点头,却又担忧道:“此计虽听来巧妙非常,可这书信伪造绝非易事,稍有差池,便是满盘皆输。那孙承宗与熊廷弼皆为明廷重臣,其往来信件恐有诸多讲究,笔迹文风一旦被识破,可如何是好?”
皇太极微微一笑,仿若胸有成竹:“大哥所虑甚是。但儿臣早已物色好一人,此人名叫李伯龙,乃是汉人谋士,对明国文字书法钻研颇深,尤其擅长模仿笔迹,堪称一绝,几可达到以假乱真之境。儿臣已与他详谈许久,他告知我,不仅会在笔迹上精雕细琢,还会仔细斟酌书信内容用词、语气。他深知孙承宗与熊廷弼身份地位,所写之事必定符合他们的身份与处境,定让其看起来毫无破绽。”
三贝勒莽古尔泰挠了挠头,咧嘴笑道:“四哥这心思,真是缜密如网啊!可即便书信伪造得好,又怎能确保送到明国皇帝手中,且让他深信不疑呢?”
皇太极轻轻踱步,缓缓道:“这便需买通明国宫廷或朝廷中的一些小人物。这些人或是贪财好利,或是在官场中郁郁不得志,易于被我大金所用。许以他们重金财宝,再晓以利害,让他们将这些书信巧妙地呈现在魏忠贤面前。魏忠贤那阉贼,本就多疑猜忌,又因东林党与他争权夺利,早已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见此书信,定会如获至宝,怎会轻易放过这大好机会?定会大做文章,在明国皇帝面前添油加醋,进谗言。而明国皇帝久居宫闱,不明辽东实际情形,若信以为真,必定会对孙承宗与熊廷弼心生猜忌,进而对他们下手。如此一来,辽东明军便会群龙无首,陷入混乱,我大金便可乘虚而入。”
代善沉思片刻,又道:“那魏忠贤也非愚笨之人,万一他起了疑心,派人查验书信真伪,又当如何?”
皇太极笑道:“大哥放心。在书信送出之前,我们可先在明国京城散布一些风声。安排些市井之人,在茶楼酒肆、大街小巷中故作神秘地谈论此事,只言片语间透露出孙熊二人与东林党勾结、通敌卖国之事。让这些谣言如长了翅膀般传遍京城,先在众人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待朝廷内外皆有了先入为主的猜疑,此时再将书信呈递上去,魏忠贤即便想查验,也会被那汹汹舆论所影响,而明国皇帝也难以保持清醒判断,孙承宗与熊廷弼便是有口难辩,只能任由魏忠贤与明国皇帝处置。”
说到此处,皇太极顿了顿,心中暗自思忖:这袁可立在登莱之地,犹如一颗钉子,扎得我大金在沿海之地颇为难受,定要想个周全之策将其拔除。他抬眼扫视众人,缓缓道:“至于那袁可立,儿臣亦有谋划。袁可立巡抚登莱,其水军与东江毛文龙互为犄角,着实让我大金在沿海之地颇为头疼。儿臣以为,可先派人在登莱一带暗中散播谣言,言说袁可立在登莱拥兵自重,意图割据一方,且与海上倭寇有勾结,意图不轨。此谣言要传得绘声绘色,让登莱百姓与明国驻军心生疑虑。”
莽古尔泰疑惑道:“四哥,仅靠谣言,恐难以扳倒袁可立吧?”
皇太极冷笑一声,心中暗念:三弟终究还是太过鲁莽,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他开口道:“三弟莫急。待谣言渐起,我们再伪造一些所谓的证据,例如伪造一些与倭寇往来的信件,信件中提及交易物资、军事合作之事,故意将这些信件遗落在登莱的一些关键地方,让明国官府能够轻易查获。而后,买通登莱当地一些对袁可立心怀不满之人,或是被其处罚过的官吏,让他们向明国朝廷上书弹劾袁可立,将这些伪造的证据一并呈上。明国朝廷本就对地方大员有所忌惮,加之这些看似确凿的证据与汹汹舆情,必定会对袁可立进行严查。即便最终查无实据,但经此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