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生厌烦,但念及应当敬重长辈,一直强忍着没有动怒,而是将太后的话语当作耳旁风。
“多谢太后关怀。”最终,皇帝陛下忍无可忍,脱口而出:“朕的皇后之位已有了心仪之人,至于良辰吉日,还需深思熟虑。”
太后先是一愣随后明白皇帝口中的人选是谁,虽然之前劝住礼城王退让之事,让太后对此女子有所改观,但此事关乎到金国的未来,不可有半点马虎,太后还是狠下心来要检查自己的观念。
“哼,我看你们兄弟二人都被那妖媚女子迷了心智吧,轩儿如今在太子东宫内萎靡不振,你作为兄长也不知前去探望,整日与那狐媚子厮混,幸而还晓得上朝,尚有得救。”一听皇帝说皇后之位已有了人选,未能如她所愿,太后的语气骤然一变,开始冷嘲热讽起来:“依哀家之见,豪儿若真要迎娶蓝茹幻,这皇后之位也绝无可能轮到她……此女入宫,至多封为妃嫔,休想再进一步。”
话音未落,皇帝的逆鳞已然被触及;“住口,宣德仁怀太后!!你尚未获封,朕念你是长辈,才如此谦逊,岂容你得寸进尺,妄图干涉朕的决策!!”
“莫非你真当朕不敢把你怎样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一旁的严公公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叩头大呼,妄图平息皇帝陛下的怒火。
“严公公,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太后此次前来,早已做好了与皇帝据理力争的准备,她当机立断,让严公公退下,毕竟这是司马家的家事,他一个下人,岂有资格插话。
没有皇帝的命令,严公公岂敢轻举妄动,他如五体投地的朝拜者一般,匍匐在地上,身躯颤抖着,仿若风中残烛,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亦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你自然可以对哀家为所欲为,自从先帝驾崩后,哀家的心早已随先帝而去。然而,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金国的基业毁于你手。你可是先帝与姐姐的第一个孩子,先帝将所有的爱都倾注于你……豪儿啊,难道你还不知足吗?”太后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司马豪身为皇帝,沉默不语。于个人而言,他只想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本无过错,只是他深知皇后之位并非普通民间女子所能承受。他在内心纠结着,想要给予蓝茹幻最好的名分;“朕知道!!可是……”
“可是你斗不过朝中那些如饿狼般的大臣。”太后一语道破朝堂中的玄机;“先帝驾崩前,费尽心力才从奸臣刘丞相手中夺回皇权,那些大臣们巴不得你娶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女子为皇后,如此一来,你的皇位将无人支持,你可明白?!”
“朕明白……”皇帝也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岌岌可危,若不是还有一个传承百年的世家赵家作为支柱,恐怕自己早已被朝中那帮老臣与外界的世家联手赶下皇位。
“刑部、户部、丞相都如饿狼般盯着你,期盼着你将皇后之位拱手相让,好让这些野心勃勃的家伙获取更多的权力……若真如此,朝中必将再次出现外戚干政的局面!!豪儿,你是否有能力制衡得了文武百官,以及前朝后宫呢?”
“朕……”面对太后的质问,皇帝如鲠在喉,他深知自己如今羽翼未丰,虽贵为皇帝,朝堂之上却并非自己的一言堂,诸多事务还需仰仗那些老臣辅佐方能施行。
“故而,豪儿啊,非是哀家不近人情,实乃哀家有难言苦衷啊。”面对太后的推心置腹,皇帝陛下无可奈何地点头,仿佛默认了此事,然而他心中却另有盘算。
“太后,朕向您承诺,在朝堂面貌焕然一新之前,朕绝不会轻易立后。”皇帝的盘算并非屈服,而是欲将朝堂上的那些旧势力连根拔起,扶植自己的势力,在朝廷中站稳脚跟。
“好……你若如此顽固不化,哀家便只能期盼你能旗开得胜。”太后言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倘若你真能让那朝堂改天换地,哀家便也不再过问此事了。”
“朕,谨遵太后教诲。”言罢,皇帝目送太后渐行渐远,在小太监一声“太后回宫”的通传声中,皇帝的脸色如乌云密布般,逐渐变得阴沉至极;“严公公。”
听到皇帝对自己的呼喊,严公公心里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像是被什么人捏了一下心脏,颤抖的起身后,跌跌撞撞来的皇帝面前跪下;“你去宣旨龚明,让他快点进宫,朕要加快行动了。”
“诺。”听完皇帝给自己交代的任务,严公公起身离开了。
“另外赵祁,你让【暗卫】去查查代理丞相丁鸿以及工部尚书李夔的罪证,让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