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恐惧取悦了他,他呵呵地笑起来:“床伴也分好几种,你只配做最低级的那种。”
很久,顾小青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想囚禁我?”
“看心情,”谢松柏说,“开心的时候,我也会带着宠物出去遛遛。”
“你这是犯法的!”她怒斥。
谢松柏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你别忘了,安宇坤欠我几个亿,让他坐牢,这可不犯法。”
“而且,这是你自愿的。”他最后提醒。
他说得对,是她自愿的——这个被囚禁的结果,竟然是她求之不得的、可以让宇坤自由的唯一机会。
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的不要惹他生气,也许他消气了就会放过他。
她认命地坐回沙发上,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做到更像一只悄无声息的宠物。
可咕噜咕噜的声音尴尬地打坏了一室寂静。
好饿。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谢松栢手里的那盒饭,他“嗖”的一声将饭盒准确无误地投入垃圾桶里。
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听见他打电话让人送什么过来。
十分钟后,一个农民背着一篮菜站在门口,乐呵呵地冲谢松柏介绍:“你看大兄弟,这是刚从地里摘回来的南瓜,这是白菜,这是辣椒,这是土豆、茄子,都是刚从地里摘下来、很新鲜的,也没打农药。”
“还有这个,这是一袋自己打的米,”农民打开了手边的蛇皮口袋,“这是去年的烟熏火腿,还有我们自己养的一只小兔……”
谢松柏接过农民手里所有的菜,爽快地给了他几张老人头。
他把蔬菜拿回厨房,一样一样地分门别类放进冰箱里。
顾小青跟到厨房门口看着。
谢松柏熟练地开始淘米。
顾小青赶紧跟上前去,洗他拿好的蔬菜。
谢松柏没搭理她,饭煮上就开始杀那只兔子。
半个小时后,一道麻辣兔肉,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碗白菜汤上桌了。
这些都是谢松柏的杰作,顾小青只是帮忙打下手。
好饿啊。她坐在桌边看着这几盘简单的家常菜,暗暗吞口水。
谢松柏慢吞吞地开始动筷子。
她抓起手边的筷子,精准地伸向那盘兔肉。
好香。
又一筷子。
没想到谢松柏的厨艺这么好。
无论是又麻又辣又鲜的兔肉,还是清淡爽口的土豆丝,或者是香甜的白菜汤,都好吃得停不下来。
半个小时后,她心满意足地歇下筷子。
桌上的几个菜几乎吃了个底朝天,谢松柏坐在一边没看她。
今天的菜和饭几乎全部被她一个人吃了。
莫名的感觉有些理亏。
她细细地在心里思考了一下这种理亏的原因——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吃过安宇坤做的哪怕一碗汤,从来都是她自己煮好等在桌边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最后只是倒掉。
她没想到第一天会吃到谢松柏亲手做的饭。
毕竟如今的谢松柏,比宇坤更有资格做一个饭来张口的人。
第一次,她有那么一点点,对谢松柏另眼相看的感觉。
她自觉地站起来收拾碗筷。
“不会觉得恶心吗?”他忽然说。
顾小青看了他一眼,确认他的意思。
“吃我做的饭,不会觉得恶心吗?”他重复。
“很好吃。”她小声回答。
对不起,她在心里补充。
能在心里把一个人的轻视和嫌弃记三年,想必映像很深刻吧。
她听见谢松柏哼了一声。
她洗碗出来,谢松柏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
他穿一身黑,头发被发蜡固定的一丝不苟。
二十六七岁的男人正当年少,他拥有轮廓分明的面孔,古铜色的肌肤,性感的喉结,高大的身躯,沉稳的气质……现在的他,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看什么?”他忽然抬起头,直直撞上她的视线。
“对不起。”顾小青收回视线,有些尴尬。
“换衣服,带你出去遛遛。”他说。
遛遛……这确实是对宠物的说法。
顾小青来不及反驳这种说法,她很快想起眼下的另一个问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