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极为偏僻,隐匿在群山环抱之中,交通闭塞,鲜有外人的足迹踏足这片宁静的土地。
因此,当几个气质出众却衣衫褴褛的人突然出现在小镇上时,犹如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小镇上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而又略带惊讶地看向这群陌生的来客,眼神中充满了探询。
几个男人尚能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旁若无人地走在小镇的石板路上,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们无关。
然而,陈婉等几个女郎,却显得没有那么自如,尽管她们尽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在小镇居民那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好奇目光注视下,她们的脸颊还是不自觉地染上了羞涩的红晕。
对于她们而言,这无疑是她们人生中最为狼狈的一刻。她们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副不修边幅、衣衫褴褛的模样出现在外人面前,这与她们往日的优雅与从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们感到前所未有的难为情与不自在。
好在小镇不大,没走几步路,就到了小镇里唯一的客栈,可当他们踏入客栈的那一刻,才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身无分文。
他们仔细搜遍了全身的口袋,却发现除了几件已经破破烂烂、勉强遮体的衣裳外,再也找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
最终还是齐柠菀身上唯一的镯子救了大家,她一把将镯子撸了下来,交到了客栈老板手里。
客栈掌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一脸沧桑,眼神中带着几分世故与疑惑。他半信半疑地接过镯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显然并不识得这镯子的真正价值。
“老板,您可别小看了这只镯子,”齐柠菀在一旁轻声解释道,“这可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价值连城,用它来抵我们的房费,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了。您随便找个当铺去鉴定,若是少于了一千两银子,您可千万别轻易出手。”
齐邕见老板仍是一脸迟疑,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忍不住开口补充道:“若不是这小镇太过偏远,连一家钱庄都寻不着,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拿这珍贵的玉镯来抵房费。您就放心吧,您绝对不会吃亏的,这买卖您绝对是赚得盆满钵满。”
客栈老板闻言,再次抬头,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衡量着他们话语的真实性。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与权衡,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
于是,他转身吩咐小二为他们开了几间上好的客房,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玉镯揣在怀里,如同护住一件稀世珍宝,满心欢喜又带着一丝忐忑地走出了客栈大门。
几人终于来到了宽敞整洁的房间内,身体仿佛得到了解脱,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大家早就受不了身上的脏污和疲惫,进门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小二赶紧抬了热水来洗漱。
等热水抬了上来,几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梁思辙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打算下楼想办法,却正好碰见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客栈老板。
只见他一脸喜色,仿佛捡到了什么宝贝,那只玉镯被他像捧绝世珍宝一般紧紧捧在手心,偶尔还会小心翼翼地瞥上一眼,眼中满是得意和满足。
见到梁思辙,他的笑容收了收,手镯也状似无意地揣到了怀中,可梁思辙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不过他没有点破,而是上前一步道,“老板,给我们找个大夫,再给我们买几套成衣,准备点吃食吧,怎么样,这个交易不亏吧?”说着,他的眼神不经意地往那人怀中的玉镯瞥去,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老板听后,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便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显然,那玉镯所蕴含的价值,已经让他心中暗自满意,这笔意外之财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随后,老板迅速买来了几套合身的成衣,又精心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膳。众人经过一番梳洗打扮,终于重新干干净净地坐在一起,共同享用这顿难得的晚餐。
席间,齐邕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向梁思辙,忧心忡忡地问道:“思辙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回漳州吗?可是那秦海全会不会再派人来找我们的麻烦?”随着齐邕的话音落下,众人的脸色也再次变得严肃而紧张。
梁思辙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回漳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秦海全此刻必定以为我们已命丧黄泉,暂时不会想到我们竟然能够死里逃生。等我们安全回到漳州之后,再从长计议。”
“小叔,咱们得尽快找个大夫,齐公子的腿……”一路走来,陈婉很少同梁思辙说话,突然开口,却是担心齐邕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