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辙不禁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即道,“你放心,我已经让掌柜的找好大夫了。”陈婉似乎被他望过来的灼热目光所烫到,略显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可移开后才察觉出不对劲,她为什么要避开呢,她应该是坦坦荡荡地才是,既然选择了压下内心的酸楚,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于是,她不再躲避梁思辙时不时望过来的眼神,同往常一样大方而又坦荡地回以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梁思辙看着她澄澈而又坦率的目光与笑容,眼中的失落却越来越多。
到了晚间,掌柜的替齐邕找了一个大夫,大夫过来看了以后没有说话,只是替他重新上了药以后,才同梁思辙一道出了房门。
“耽误的时间太长了,这腿伤即便是能恢复,恐怕以后行走间也会有所影响。”走到客栈门口,远离了齐邕的房间,大夫这才压低声音,向梁思辙吐露了实情。他望着梁思辙,眼中满是同情,“我看那年轻人年纪轻轻,恐怕难以接受这样的打击,这才背着他说出了实话。”
梁思辙目送着老大夫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自己则负手站立在客栈门口,久久不愿离去。夜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忧虑。
等他回到齐邕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内一片其乐融融,大家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梁思辙走进去,大家的嬉笑声却都突然停了下来,似乎都在等待他的回应。只有齐邕,依然笑容满面地问他:“思辙兄,大夫怎么说?”
梁思辙看着齐邕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大夫说好好休养,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过阵子就会好起来的。”
他没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而是想等回到漳州后,再请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为齐邕复诊。毕竟这个小镇偏僻,大夫的水平也确实有限。
众人听了,俱都放下心来,和齐邕互道晚安后,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