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虽大,但人却不多,况且梁思辙与陈婉二人都不喜欢身后跟着一群人前呼后拥,这样一来,二人的院里倒成了仆人最少的地方。
饶是如此,素溪留在了梁思辙的屋里侍寝的消息还是传到了红穗的耳朵里,红穗如遭雷击,她不敢相信,梁思辙是真的收了素溪。
她如同以往一般想要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告诉陈婉,但看着她眼下乌黑一片时,红穗心中涌起满满的不忍与犹豫。
她深知,陈婉对梁思辙的感情非同一般,这样的消息若是让陈婉知晓,恐怕会让她本就痛苦的心更加雪上加霜,难以承受,于是,红穗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将这个消息说出口。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即便是她不告诉陈婉,也会有人主动将消息送上门来。
陈婉刚刚用过早膳,就有人来禀报:“大夫人,素溪姑娘想来给您问安,您看……?”
陈婉闻言微微一愣,正要开口,却听红穗立马急切开口道:“大夫人,我去打发她离开,夫人您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理会她,我去处理就好。”
红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尖锐,让陈婉都不由得回头看了她一眼,红穗见状,心中一阵慌乱,赶紧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与陈婉的目光相接。
陈婉见此情景,敏锐地猜出了红穗如此失态的原因,她虽然表面上冲着红穗安抚地笑笑,但她的心里还是如同被无数细小的针同时扎入一般,疼痛难忍。
“请素溪姑娘进来吧”她强颜欢笑道。
“大夫人,您干嘛要见她啊?不如就让我去会会她,打发她走就好啦。”红穗一脸焦急,还想再次阻拦素溪的进入,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陈婉却轻轻拍了拍红穗的手,将她即将迈开的身体拉了回来。
然而,还不待陈婉开口言语,素溪便已径直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陈婉敷衍地行了一礼道:“给大夫人问安。”
说完,她便自顾自地直起身子,仿佛完成了一项必要的仪式,随即换上一副满面春风的表情,继续道:
“大夫人,今日太傅大人出门前,特意嘱咐奴婢今日前来给大夫人问安,并让我替他向您表达谢意,感谢您的关怀。”
素溪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几分炫耀,仿佛是在无声地宣告着她与梁思辙之间的某种特殊关系。
陈婉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便越发僵硬了,可心情正好的素溪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般,她继续道:
“太傅说,如今他院子里有人照顾了,您大可放下心来,再也不要日日替他担忧了。”
说完这番话后,素溪又保证道:“大夫人,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太傅的。”素溪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梁思辙的关心和体贴,仿佛她才是那个真正关心梁思辙的人。
然而,陈婉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素溪为了炫耀自己与梁思辙的关系,为了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地位而故意说出来的,她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哀愁,为梁思辙的疏远,也为自己的无奈。
“那就好,那就好……”陈婉的声音显得异常干涩,她已经无法用更多的语言来维持自己的体面与尊严,她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痛苦与失落。
随即,她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也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轻声道:“你照顾太傅有功,我应该好好奖赏你。红穗,你去将我新得的那副珍珠耳环拿来,送给素溪姑娘。”
红穗却似乎对陈婉的吩咐并不买账,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写满了不满与抗拒。
直到陈婉悄悄冲她板起了脸,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厉,红穗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往里走去,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与无奈。
素溪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最为真诚的笑容,那是一种夹杂着得意与满足的笑容,仿佛她已经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取得了胜利。
她嘴上说着“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不敢当大夫人的奖赏”,但身体却很诚实地从红穗手中接过了那副熠熠生辉的珍珠耳环,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喜悦的光芒。
等拿过耳环,她的态度便显得恭敬了许多,“大夫人,奴婢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婉只好接过她的话道:“何事?你说吧。”
素溪闻言,笑容更甚,仿佛得到了某种默许:“奴婢见太傅大人的院子过于简朴,心中实在不忍。奴婢斗胆,想替太傅大人稍作布置,增添几分生气,也好让大人住得更加舒心。”
红穗闻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