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溪刚回到院子,脚步还未完全踏稳,高嬷嬷便急匆匆地从侧门绕了过来,一脸关切又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素溪,昨晚太傅真让你伺候啦?”
素溪闻言,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绯红,她微微低下头,娇嗔地喊了一声:“娘~”
“你这丫头,这有什么可害羞的,都是早晚的事。”高嬷嬷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不在乎地说道,“娘只问你,他可曾给你服了避子汤?这事儿可不能马虎,咱们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素溪的笑容在听到“避子汤”三个字时,微微僵了僵,她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娘,昨晚他……他其实并没有让我近身伺候。”
“什么?没让你伺候?”高嬷嬷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脸上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那怎么府中上下……全都说你……说你昨晚被太傅大人留在了房间,还……”
“娘,昨天我可是兴师动众地来了这院儿里,若是……那大家得怎么看我。”素溪说着,不太高兴地将身子轻轻扭向一旁,脸上挂着一丝无奈与委屈。
高嬷嬷闻言,眉头紧锁,不赞同地道:“你这要让他知道了,可怎么办?”
素溪转过身子,眼神中带着几分坚定,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娘。他素来不关心府中小事。再说了,我这么说,也是他准许的啊。
他让我对外说已经在那里伺候过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的啊。至于他们为什么想歪了,我可不知道,也管不着。”
说完,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仿佛是在为自己能够巧妙地化解这个尴尬的局面而感到自豪。
高嬷嬷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亲昵地点了点素溪的额头,“就你鬼精灵,总能想出这些歪点子来。”然而,她的笑容转瞬即逝,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让他正式收了你,给你一个名分。我看呀,离这新夫人进门的日子,也不远了。你得抓紧时间,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素溪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娘,快看,这是我今日去大夫人那儿,她赏给我的,好看吧?”
高嬷嬷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被转移了注意力,反而更加不屑地哼了一声:
“嘁,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给打发啦?我跟你说,只要你把太傅的心抓住,还怕少了这些,到那时,那个寡妇也得看你脸色呢。”
“好啦,娘,我知道啦,我定会抓紧时间让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娘,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库房拿东西给太傅布置院子呢。”
说着,素溪便急匆匆地转身,脚步轻快地往门外走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高嬷嬷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此刻的素溪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诫了。但好在,一切都在她们精心策划的轨道上顺利前行,她也就懒得再多费唇舌,任由素溪往外走去。
经过一整天的时间,府中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素溪成了梁思辙的房里人,上赶着巴结她。
素溪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做主子的快乐与威风。她想要替梁思辙布置院子,只需轻轻吩咐一声,便有下人识趣地捧着各式各样的珍稀物件,毕恭毕敬地送到她面前供她挑选。
她一边评头论足,一边指挥着下人将物件摆放妥当,毫不费力地便将整个院子布置得焕然一新、富丽堂皇。
望着院子里焕然一新的景象,素溪的心情格外舒畅。眼见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院子,她估摸着梁思辙也快回来了,便满心欢喜地回到房中开始打扮自己。
她精心挑选了一件华丽的衣裳穿上,还特意戴上了今日陈婉赏赐的珍珠耳环,那耳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更加娇艳动人。
梁思辙和阿弥回来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一进院子,二人便敏锐地感觉到了院中的变化,昔日冷清简约的小院如今已被素溪布置得处处都能彰显出华贵。
阿弥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果然,梁思辙的脸色越来越黑,眉头也越皱越紧,这时,素溪从院内款款走来,步伐轻快,笑容明媚,“大人回来啦,您辛苦了,进去歇歇吧,奴婢给您准备好了晚膳。”
梁思辙却一眼就看到了素溪耳朵上那一对儿白的发光的珍珠耳环,他紧紧盯着,视线一刻也不曾离开,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端重要的东西一般。
素溪起初并未察觉异样,还以为梁思辙是在欣赏她的容颜,内心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脸颊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