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的东偏殿)
沈眉庄得知安陵容身怀六甲之后,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地闷坐在桌前。她那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庞此刻也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手里握着的诗书仿佛有千斤重,任凭她如何用力,都难以翻动哪怕一页。
彩月静静地立在一旁伺候着,她望着自家小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自然清楚其中缘由。于是,她轻声细语地宽慰道:“小主呀!这怀孕之事全靠缘分呢,您可千万别心急上火哟!您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又深得皇上宠爱,怀上龙种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罢了。”
然而,沈眉庄却依旧愁眉紧锁,郁郁寡欢地说道:“本小主何尝不知子嗣乃是天意,强求不得。只是,那安陵容出身卑微,家世平平无奇,怎就能够如此幸运地怀有身孕,甚至还因此得以晋升为嫔位。本小主实在是心有不甘呐!还有我额娘托人寻来的那些助孕药方,你定要每日按时煎煮,直至本小主成功受孕方可罢休。”
听到这话,彩月不禁微微一怔,稍作迟疑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小主……”
未等彩月把话说完,沈眉庄已然面露愠色,嗔怒道:“怎么?莫非彩月你如今连本小主的吩咐都胆敢不听从了吗?倘若你不愿再尽心侍奉于我,本小主大可以另选他人取而代之。”
彩月一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跪地求饶:“小主息怒,小主饶命啊!都是彩月的不是,彩月已知错啦,请小主千万莫要怪罪。”
沈眉庄的脸色稍稍舒缓了一些,微微颔首道:“知道就好,行了,你且先退下准备膳食去吧!本主这会儿腹中饥饿难耐。”
彩月恭恭敬敬地应声道:“是,小主。奴婢这便前去安排。”言罢,彩月转身步履匆匆地朝着御膳房走去。
时间并未过去多久,只见彩月风风火火地归来,其动作迅速异常,眨眼间便将一道道精美的膳食整齐地摆放于桌上。
此时,彩月立于一侧,小心翼翼地开始为沈眉庄布菜。就在这时,沈眉庄夹起一块鲜嫩肥美的鱼肉送入口中。然而,刚刚咀嚼了几下,她便神色大变,匆忙将口中的食物吐了出来。刹那之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难道自己怀有身孕了?要知道,昔日里她曾听自己的额娘详细讲述过女子怀孕时身体所会出现的各种不适症状。
想到此处,沈眉庄不禁喜出望外,内心激动万分,越想越觉得自己此番极有可能是真的怀上龙胎了。此刻,她那娇美的面容之上已满是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一般明艳动人。而站在一旁的彩月则满心狐疑,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家小主,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发生了何事,怎的小主仅仅只是吐了一口食物,竟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沈眉庄察觉到了彩月疑惑的目光,但她无暇顾及这些,而是急切地转头看向彩月,大声催促道:“彩月,你速速前往太医院,请太医前来为本宫诊脉瞧瞧。快快去呀,莫要在此处耽搁了!还傻愣愣地杵在这里作甚?赶紧动身呐!”
尽管彩月对于自家主子突如其来的吩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她深知主子的心思难以捉摸,当下也不敢多问,只得连忙点头应道:“是,小主,奴婢遵命!”说罢,彩月便一路小跑着朝太医院奔去。
一刻钟过后,只见彩月脚步匆匆,神色焦急地领着太医刘畚一路小跑而来。此时的沈眉庄已在原地等候许久,她亭亭玉立,气质高雅。
彩月来到近前,恭恭敬敬地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说道:“小主,刘太医来了。”
太医刘畚赶忙行礼道:“微臣太医院刘畚参见沈贵人,给沈贵人请安,沈贵人吉祥。”
沈眉庄面带微笑,仪态端庄大方,轻声说道:“刘太医快快请起!今日叫你来此,实乃因本小主近日来心胸烦闷异常,且食欲不佳,还望刘太医为本小主好好诊治一番。”
刘畚应声道:“是小主。微臣这就开始为您诊断。”然而此刻,他心中却不禁回想起华妃娘娘之前对他所说的那番话——不论沈眉庄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都要一口咬定她身怀六甲。起初,刘畚对于此事着实心存畏惧,毕竟这可是欺君罔上之罪,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但华妃娘娘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只要他按照吩咐行事,不仅能够保他安然无恙,还会助他的宝贝儿子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使其家族享尽荣华富贵,绵延三代之久。权衡再三之后,刘畚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只见那刘畚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沈眉庄白皙的手腕之上,装模作样地闭上双眼,开始细细地切起脉来。少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