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安陵容轻缓地抬起她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蛾眉微蹙,朱唇轻启道:“本宫怎会是在忧心王爷的婚事呢?哼,本宫所牵肠挂肚的呀,实则是那沛国公家的千金——孟静娴孟姑娘的终身大事。”
“要知道这孟姑娘,可是出自名门望族,自幼便接受良好的教养。她不仅知书识礼,更是温婉贤良、柔顺淑德,这般容貌双全之人,实在是世间罕有的绝世佳人呐。”
“如此出类拔萃的女子,她的婚姻大事又怎能不叫人惦念于心呢?再者说了,本宫还听说这位孟姑娘才情卓绝,无论是抚琴弄弦,还是弈棋作画,皆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啧啧啧,当真是一个让人钦佩有加、惊叹不已的奇女子哟!”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后终于开口了,她微笑着附和道:“姝嫔所言极是,就连本宫也不禁心生欢喜,若是能让她成为本宫的弟媳,那可就再好不过啦!”
华妃巧笑嫣然地说道:“若是那沛国公家的女儿真能成为果郡王您的福晋呀,日后可得多让她进宫来坐坐,也好与咱们姐妹们一同说笑谈天呐。”
皇上听后,嘴角含笑地看向果郡王,打趣道:“十七弟,瞧瞧,朕这后宫里的嫔妃们可都盼着你能迎娶沛国公之女为妻呢!”
此时的果郡王却如坐针毡,只见他被皇后和安陵容左右夹击,紧紧逼迫。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下来,浸湿了鬓角。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莫非今日自己当真要被迫成婚?可是究竟所犯何事,竟会令皇后和那位神仙妃子姝嫔如此步步紧逼,非要促成这桩婚事不可?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而悠长的通报声:“沛国公及夫人,沛国公之女孟静娴到——”随着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口处。
只见沛国公身形略显佝偻,脚步沉重而缓慢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仿佛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他身旁的孟夫人则紧紧地握着女儿孟静娴的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沛国公,亦步亦趋地缓缓走来。
待行至御前,三人齐齐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只听沛国公用略带沙哑和颤抖的声音说道:“老臣,臣妇、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话音刚落,孟家三人紧接着又道:“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微微抬手,朗声道:“起来吧!老国公。来人啊,给老国公赐座。”
一旁的侍从闻令而动,迅速搬来一张椅子放置于沛国公身后。
另外两个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两张精致的凳子,缓缓走到孟夫人和孟静娴面前,轻轻地将其放置好。
只见沛国公正襟危坐于凳上,他虽已年迈,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久经世故的精明与睿智。
沛国公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地问道:“不知皇上今日召见老臣一家所为何事?”
皇上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沛国公身上,缓声道:“事情是如此这般,朕觉得果郡王如今年纪已然不小,也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这不刚才,皇后向朕提及,您家小女尚在待字闺中之时,曾扬言此生非果郡王不嫁。朕对此事深感好奇,不知其中是否确有其事呀?”
一旁的安陵容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她暗想道,一个尚未参选入宫、正值妙龄的女子,竟然在未出阁之前便传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流言蜚语,什么非果郡王不嫁之类的话,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难不成这沛国公的权势已经滔天到足以更改祖宗定下的规矩不成?再者说了,即便果真有此豪言壮语,恐怕也少不了那果郡王的有意撩拨吧。
否则,一个本本分分待在闺房之中的女子,又怎会突然间口出狂言,宣称非果郡王不嫁呢?由此可见,这果郡王绝非善类啊!
沛国公听到皇上口中说出的话语后,身躯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
他那原本略些红润的面庞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神情异常沉重,嘴唇微微颤抖着,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回……回皇上话,确……确实有此事啊。小女曾经多次向老臣倾诉衷肠,表示此生非果郡王不嫁。”
“唉,面对如此执拗倔强的女儿,老臣实在是毫无办法呀!想我与夫人一生仅育此一女,自然是对她视若珍宝,疼惜爱护到了极点,真真是将她当作掌上明珠、心头之肉般呵护备至。”
“身为父母,我们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无非都是希望孩子能够生活幸福、快乐无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