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眼神闪躲,那日顾洲远的凶悍已经给他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现在他的鼻子还在隐隐作痛。
胡婆子跟胡老蒯头碰头嘀嘀咕咕在合计着啥。
过不多一会儿,胡婆子上前扯住顾洲远的衣摆,嚷嚷道:“顾家老三,你跟那罗氏勾搭上多久了?”
顾洲远一甩胳膊,把胡婆子掀了个趔趄。
他不紧不慢道:“并未勾搭。”
胡婆子哪里肯听,她张牙舞爪在原地蹦跳着:“你文绉绉的装什么?你说没勾搭就没勾搭了?那骚婆娘可还是我胡家的媳妇儿,难道你不知道奸夫淫妇是要浸猪笼的?”
顾洲远面无表情点点头。
胡婆子面色一喜,他这是承认了?
就听顾洲远不咸不淡道:“确实不知道要浸猪笼。”
“好啊,你别以为里正是你顾家二大爷,你有人撑腰就能搞东搞西,我要到县衙去告你,让你浸猪笼,掉脑袋!”
胡婆子看顾洲远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都快要被气死了。
“还有你这个不要脸的马泊六,也要跟着下大狱。”
胡婆子骂了半天,顾洲远却不痛不痒,她便转移目标,手指着顾招娣,口沫横飞呟(juǎn)道。
古代马泊六,也叫“马伯六”、“马八六”、“马百六”,其含义是指撮合男女搞不正当关系的人,用现代的话讲就是“拉皮条”的。
顾洲远眼神一凛,本来不欲跟个老太婆起争执,但这老婆子胆敢辱骂他大姐!
他扬手一巴掌,扇在旁边助威的胡老蒯脸上,把在场众人都打懵逼了。
胡老蒯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一脸茫然。
胡老太太扑了上来想要撕扯顾洲远,顾招娣一咬牙,把胡婆子往旁边拉扯。
“是谁说要把我家小远浸猪笼的?”
顾老太太一马当先,走路生风,后面跟着顾家的一大群人。
瞧着这阵仗,胡婆子也冷静了下来。
她朝着还在抚摸脸蛋的胡老蒯小声道:“去,把老大老二也都叫过来。”
“嘿!比人多吗?”顾满囤挠了挠脑袋,咧嘴笑道。
胡老蒯刚抬起的脚又放回了原位。
顾家是这大同村第一大姓,比人,他们还真没怕过谁。
胡婆子看了看四周,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抓奸堵人来了,咱占理咱怕啥!
她佝偻着的腰杆立马直了起来,朝着越来越多的围观村民大声道:
“诸位乡亲,你们来评评理,这顾家小三大晚上的不睡觉,翻墙进我儿媳妇屋里去,还让他姐顾招娣在外面给他看门望风。”
“被我们逮住了,他还动手打人,按咱们这里的老规矩,通奸偷人是不是得浸猪笼?”
她慷慨激昂,唾沫星子直飞。
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再加上顾家小三那一言难尽的风评,这件事可信度极高啊。
农村人没什么娱乐活动,对各种八卦尤为热衷,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自然是男女间的那点儿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