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惊,只觉胸口沉闷,好似就要喘不过气来。
“堂下何人!见了本县,为何不跪!”
龚升看向一脸懵逼的程海山几人,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惊堂木。
吓得程海山几人一个激灵,忙不迭的跪了下来,随即“咚咚”的磕起了头。
龚升又命人将户房里替万根发、程海山伪造房契转让文书的书吏押了上来。
这两个书吏,已经得了县太爷的命令,知道这就是走个过场,因此心中有数,但面子上仍是诚惶诚恐的模样。
等到一套流程走完,龚升也不耽误时间,开始直奔主题。
“程海山,你伪造房契转让文书,可知罪?”
“县太爷冤枉啊,我的房契转让文书,可是王老爷子在世时,就答应草民的!”
程海山明知在劫难逃,但依然选择狡辩,希望能博取一线生机。
胡氏满眼幽怨的看着王焱道:“哎吆,我的好女婿,你这是要干什么!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啊,何至于见官!”
“是啊,姐夫,咱们是一家人!”
程光跟着附和道。
王焱厌恶的瞪了眼程海山一家,骂道:“我可没你们这样的岳丈岳母和小舅子,而且,程韵乃是我的未婚妻,却被你们嫁给外商,如此罔顾礼法,县太爷,依法该当何罪?”
“按照大周律法,这叫一女二嫁,返还聘礼外,还需杖刑八十!”
龚升不假思索道。
听到杖刑八十,程海山、胡氏和程光皆是浑身颤抖。
县衙里的板子,打上二十板,可叫人半年下不了地,这打上八十大板,岂不是直接把人给打死了。
“焱哥,求求你看在韵儿的面上,饶了我们这回吧!”
“是啊,我们这就去寻那外商,把韵儿赎回来!”
“赎回来?你们不是将韵儿嫁给外商了吗?怎得用赎?难道,你们是将韵儿卖了!”
王焱听出程海山和胡氏话语中的漏洞,当即斥责道。
程海山自觉失言,和胡氏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哼,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欺瞒于我!来人,掌嘴!”
王焱冷声道。
两旁的衙役闻言,皆是面面相觑,看向龚升。
龚升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当即就有两名差役出列,朝程海山、胡氏走来。
这可把程海山和胡氏吓得不轻,两人连连叩首乞饶道:“我们说,我们说,上个月有个从洪州过来的商人,路过我们村子,见到韵儿,便说韵儿姿色绝佳,留在村子里,实乃暴敛天物,于是出一百两纹银,将韵儿买断!这件事说出去不好听,所以我们就对外说是嫁给了外地的大商人!”
“买断,你们这两老货,见钱眼开,为了一百两,就把亲生女儿卖了!”
王焱仰天长叹,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随即一挥衣袖,转身出了公堂。
“焱哥儿,我的好女婿,你别走啊!”
程海山、胡氏见王焱离开,赶紧喊道。
龚升见状,捏了一把胡须,似有所悟,于是猛拍惊堂木,“我大周律法,禁止买卖人口,你这俩老货,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把女儿卖给了外商,真是可恶!来人,给我上刑!”
“啊,县太爷,不要啊,饶了我们这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