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塌下的天花板那儿飘身上去,搜索每一个隐僻的角落。
他是判断一定有十分重要的敌方主脑隐身在此。他怀疑庙里另有腹壁、暗室、地道之类,对方已经藏匿起来。
他对天花板特别敏感,所以想再仔细查勘一番……
他的猜测并不太错!
只是,他决想不到这座大庙尚有一间储藏用的地下室罢了。
而且,他未料到就在神龛下面。
天花板上藏人,那只是诸葛路安偶尔触动的灵机,根本已经没人在,叶千帆当然白费气力,只换得一身蛛网,灰尘和一头冷汗。
谁都知道天花板上是不通风的,当然闷热如在蒸笼一样了。叶千帆天花板上瞎找,别说腹壁,秘室没有,除了零乱的脚印外,只有蜘蛛网与灰尘扑鼻。
同样的,那帮蒙面女人,几乎把每一个可以藏人的角落翻遍了,也是一无所见。
她们也看到倒塌的天花板,却未有想到叶千帆正在上面摸黑。
因为叶千帆的轻功已到了身如片羽地步,已无声响……
一男,二十几妇,在上下瞎忙。
地下室中,诸葛路安却如木雕石刻,只有双拳紧握着,指节泛白,他好像在捏着一个人的头。
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出。
只有“稳如狗”司马夫子却在打瞌睡。
地下室的出入口,仅是两片木门,假使一旦被人发现了,堵死了出口,来个火攻烟薰,等于是笼中之兔,瓮中捉鳖了。这一切,都是诸葛路安已经想到的。
所以,他最感窝囊而愤怒!
他原来是想,这儿只是暂时利用一下,内外警戒严密,无异金汤雷池,绝对未想到会出现搅屎棍叶千帆,先把他埋伏在天花板上的奇兵弓箭手杀伤过半。
继之,又连串意外惊变。
他为了不使叶千帆等起疑,泄露他在此坐镇的秘密,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严禁手下出入,连躲藏在庙外的弓箭手也严令全部由庙后四散撤走。
但是,那六个老者却逃向这里来,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那六个老者,乃是诸葛路安的近身禁卫十六人之其中六人,正是奉命跟随“急猴子”孙侯去负责外面,代替诸葛路安发号施令的。
现在,他们六人竟会没命的逃回这儿,却又一下子全毙在大门外,敌人的高明可怕,厉害可知。而如今,十六禁卫,被叶千帆毙了九个,现在又被蒙面女人毙了六个,只残存一人!
可能,“急猴子”孙侯,恐怕也已遭了不测了。只是,连一个活口回来报告的都没有,根本无法判断情况。
不知敌人虚实,乃大忌讳。
而诸葛路安为了不泄密,不到必要时不愿暴露身份,虽明知敌人已经打到门外,并且一下子就毙了他六个禁卫,他们却不敢哼一声,也不能出去和敌人周旋,更谈不到杀敌泄恨了。
这份窝囊气,真够诸葛路安受的。
他再深沉,再是喜怒不形于色,也难免怒火烧心了!
最气的是他的手下,现场仅有四大护卫,一个带伤禁卫,另外八个受了重伤没有撤走的弓箭手!
他们加上诸葛路安与司马夫子,共是十五人,身处在这狭隘地下室内,还得屏气不动,十分难受!
但是,诸葛路安没有下令,他们又敢如何?连诸葛路安也有虎落平阳之感喟!而最使人啼笑皆非的,却是“稳如狗”司马夫子,他还在闭目养神,估计都睡着了,好像一切与他没有关系似的!
诸葛路安既不出声,谁也不敢开口。
但是他们已经听出外面的情况,可以由轻声的步履知道,上面有多少人在走动。
有几次,很清晰的听到弓鞋莲翅在上面神龛左右走过,使他们心都吊紧。
诸葛路安真不简单,这种窘境,这种难堪,他居然还能忍住不作声。
而且,他的神态仍是沉静,有安定别人的潜力。
他这份沉静,能给人信心与毅力。
诸葛路安之所以咬牙坚忍,当然是希望在上面搜索的敌人,在一无所得的情况之下撤走。
另外,他还寄望派出去的数百大内侍卫,能够及时得胜撤回这里。
那时,他就可以仗着人手多,势力大,足可以和来敌一决生死了。
人在等待的时候,时间也就觉得特别缓慢,也特别使人难以忍受!
但是,诸葛路安居然撑得住。
他知道,谁能坚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