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夫老者也饶有意思,面上是一副淳厚朴实的忠厚模样,手上的功夫却毫无老实可言,黄色的长鞭向地一挥,嘴里就是一句:“再不走,老子真它娘的,就走了,还真不伺候了。”
同样身为老者的叶莫没有斥责这位嚣张的同龄人,而是再次上前打了个圆场:“王越该出发了,这两人跟你年轻时都是一个鸟样,你又何必当真。”
也不知为什么,这个世道大多数人都喜欢将一位变化很大的人以他改变的时刻作为分界点,之前的被称作年轻,之后的则被称为成熟。
至于为何叶家的奴仆在主人面前还那么嚣张且不知道收敛,实在是因为叶莫眼前这位奴仆首先是跟随着叶家世世代代地流传了下来的,因此忠心耿耿自然可以用来描述这位马夫,其次是因为这一代叶莫的命有好几次都是让这位老者给救了回来的,这可以说是他叶莫乃至叶家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王越尴尬的笑了笑,对着那一张大嘴的梁大嘴就是一脚,口中振振有词地说道:“以后再也不能鱼肉村里,否则老子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
不等孙齐那个马屁精开口,梁大嘴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王越,口中情不自禁地低喃道:“这还是以前的越老大吗?怎么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莫不是让妖上了身。”
瞧着这梁大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王越抡起拳头,就想上手,口中说道:“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还没等那大嘴一张更名副其实的梁大嘴开口,很有狗腿子的自知之明的孙齐就连忙回答王越道:“当然没问题,没问题。”
一脸哈巴狗的谄媚模样,他可不想再挨王越的拳头的打,毕竟脸是真的疼。
同一时间太多的表情奔涌而来,令得年幼的李白衣一时间无法反应,只好淡淡得说了一句:“我们现在出发?”
高身长脸的宋大嘴这时候脑子转过来了弯“等于王越大哥这个最大的反派叛变了?成了最大的正派了!”
他又摇了摇头,什么反派,正派的,挨打会是好事吗?那才真叫见鬼了。
“那个,王越大哥……”突然间变得正经起来,一张大嘴能说会道的宋大嘴,突然间觉得说话变得有点拗口了,顿了一下才又道了起来:“我们快放行李吧,别耽误了小昼的事。”
话是好话,可这讲话的人可真不怎么样,王越拳头一伸,就冲着那宋大嘴呵斥道:“小昼是你能叫的?”
宋大嘴一听这话,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脸委屈的说道:“那我该叫什么?难不成我也叫他哥。”
“嗯?……嗯,以后就叫哥吧。”王越一锤定音,转头走向了那堆积如山的行李堆,不给宋大嘴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宋大嘴指了指那矮自己半个身体还多的小家伙李白衣,又瞪了瞪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走向行李堆的王越说道:“我叫他哥!”
还没待那王越作出反应,有人就提前表现了出来。
“噗”狗腿子孙齐忍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
眼窝浅的人还要奉承,那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梁大嘴也没待孙齐反应,上前伸手,五指一抓,就扣住了这位眼窝子极浅的家伙的手指,向上略微一歪。
刚才还幸灾乐祸的家伙,转眼就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地惨叫声。
“啊,停……停,啊……快……快。”孙齐脸都变得扭曲了,大声叫喊道。
梁大嘴此时已经完全露出了流氓地痞的本性“快,快揍你狗日的?你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以后你叫小昼就叫爷。李爷,否则今后我非得给你松松皮不可。”
简易木屋内的众人中,有的已经开始略显不安,地痞历来就是鱼肉乡里的货色,在场的左邻右舍总有几个和李白衣的父亲李刀一般被他们欺负过的,此时见到这露出了凶神恶煞的梁大嘴,心里自然就开始忐忑了起来。
“啊?”孙齐本就扭曲的表情在这话的击打之下显得更加的扭曲了。
梁大嘴不废话,手向上一偏,笑着说道:“怎么,你有意见?”
自古以来,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哪敢,我没有意见,以后李昼就是我爷,我亲爷”疼得龇牙咧嘴的孙齐哪敢再讲什么废话,再说下去,李昼能不能当自己的爷,他不知道,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如果再让这不知轻重的大嘴梁大嘴继续掰扯下去,自己这根手指可能真的会废了,再也不能捏紧拳头,欺负别人了……
我们有时说一个人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