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北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现在停留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因为这窄小的小道两旁的粪臭。
犹如羊肠的小道弯弯曲曲地在梅角村中贯通串联,而林北们此时离那大槐树已经不过二百步,但是这里的情景却是全然与之前的那段路截然不同。
由于这梅角村的小道实在是上下左右皆有连通,所以当他们从村中的大槐树出发前往村中搜寻食物和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选择这一条。
当时的选择,在如今的林北看来,实在是明智之举。
因为如今的这条明显看上去很是狭窄的道路两旁却是布满了许多牲畜的排泄物,羊的,牛的,猪的,马的。
边疆的牲畜比那种家养的活得更自在,消化系统自然更加的好,这遗留下来的气味自然而然的更加重。
混杂的气味让林北只觉得多待一秒都是觉得那是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赶快走吧,这的气味可真不咋的。”他说。
宋缺和顾义可能是刚才太过于狂热崇拜自己的上古神名,不知不觉竟在这里歇了脚,而且没有闻到这让人恶心得气味,此时才发现的确有股异样的气味顺着自己的鼻孔钻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阵倒胃口。
而林北在朝两人说话的同时,他心想:北莽的底层对巫神的狂热已经到了如此程度了吗。
这程度,味真重。
于是,话不多说,三人皆加快了步伐,向着目的地进发。
这一次他们没有在途中有过任何的停顿,而是选择了一鼓作气,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离大槐树不过百步的地方。
远远望去,夜幕下的大槐树只是略微清撒着来自空中的月色。
林北有些愤愤不平地讲道:“这两人还睡了起来。”
沿着这条路的方向,他看到大槐树底下正有两人侧身倚躺在一起,好似在睡觉的模样。
不用看,那便是已经死了两人,顾仁和肖坦,之所以两人依偎在一起,这就是李石云,王三郎和宋敏三人的杰作。
这就是李石云想出的能够博得一线生机的办法,利用这已经死了的两人营造出一副没有敌人的模样,再趁机杀人。
他此时正和王三郎匍匐在大槐树的树枝上,两人瞧着那在月色之下隐隐约约的人影,知道是另外的三个莽贼回来了,心里都不禁地一阵雀跃。
至于宋敏则是被两人安排在了了槐树让一家破落小院中进行躲避。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宋敏不是武者,参加不了几人之间的搏杀,留下来反而是一种无形的累赘。
林北的话,无疑让宋缺和顾义两人都放下了警惕,而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一个人如果将别人的判断主导了自己的思想,那和白痴没有多大的区别。
侏儒宋缺听了林北的这话,就觉得周身轻松了起来笑道:“这俩估计是把咱们的干粮都给吃了吧,才会不等我们就睡了起来,之后,好对这消失的食物有个充足的解释。”
顾义拿着刀,笑着解释:“可能是我弟累了,他俩不会像十夫长说的那般做的,而且那个大行囊就在一旁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动过。”
宋缺定眼一看,还真是,那巨大的包裹瘫放在槐树底下,圆形的巨大体积不像是被拿了许多东西,所造成的样子。
突然,他转过了身去,原因是身后那南朝女子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手在疯狂的挣扎着,身体急迫地想向后方移动。
宋缺纹丝不动地站着,一脸嘲笑地看着那刚才还安静如水,此时却性如烈火的女子。
林北跟在后面,瞧见十夫长宋缺突然转身,由于好奇,自然也转身看去,理所当然的就见到了那女子的另外一副样子。
林北想道:“这才是那个地窖里的女子真正的性格啊。那为何一路走来没有如此,到了这里却如此躁动,肯定与宋缺与之说的话有关。”
眼睛微眯,看向了那一副老神自在的宋缺,心想“他到底当时在这女子的耳前低声说了一些什么。”
由此可见,林北还是想知道宋缺的那个哄女人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过了片刻,宋缺想是已经厌倦了这个执拗的女人的无效之举,松开了自己手里的这一端的绳子。
只听“彭”的一声,女子应声就倒在了地上,手里是一把泥土,她抓了起来就想着那侏儒撒了过去,希望能对这个侏儒造成些许伤害,但是凡人对武者这样做往往意味着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在女子手中聚集成团的泥